新年過,新春至。
又到了萬物複蘇的時節,顧夕瑤從別處搶來的花花草草陸續長出,到了三月底,渺渺峰上竟是一副鳥語花香的宜人景色。
寧琅樂見其成,每天開門便能聞到花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江可染突破到洞府境巔峰後,並沒有懈怠下來,他依舊每天早上跑去蒼雲峰,和溫霞客練刀,在溫霞客的打磨之下,江可染的刀法已然入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其他幾個師兄弟也不敢落後太多,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修煉上麵。
三月的最後一天。
清晨。
寧琅和七個徒弟坐在一起吃粥時,薑塵突然道:“師父,我想下山一趟。”
“去哪?”
“還沒想好。”
說完這幾句,眾人也都明白薑塵所謂的下山並不隻是像之前一樣去個兩天就回來,他這次是想下山曆練,少則三年五載,多則七八九年的那種曆練。
寧琅並不意外。
薑塵很小的時候就來了太華山,對外麵的世界好奇是正常的,更何況他的路與眾不同,讓他下山或許進步的還要更快一些。
大徒弟的性格,寧琅也是很清楚的。
他既然把話說出了口,說明自己在心裏也已經做好了決定。
寧琅把手伸進懷裏,從儲物戒中拿出很早之前就獲得的五顆傳音石中的一枚遞給薑塵道:“這叫傳音石,將靈氣注入其中,對著它說話,為師隻要身上有另一顆傳音石就能聽到,雖然有距離限製,但遠的地方,師父也應該能感應的到,你把它帶在身上。”
“是。”
“山下不比山上,人情世故,爾虞我詐的事會有很多,你性子憨厚,下山之後放機靈一點,永遠要記得留有底牌,結交朋友可以,但最好不要掏心置腹,總之,不管你這次要去哪裏,但突破到天罰境之前必須給我回來。”
“是。”
“好了,喝粥吧,喝完你便下山。”
“嗯。”
一群人默默無聲地喝完碗裏的粥,薑塵回屋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走出房間後,寧琅坐在藤椅上,甘棠、江可染、宋知非、林秋、李懷瑾、顧夕瑤、宋小花幾人都站在寧琅身後。
薑塵將包袱綁在身上,在寧琅前麵的空地上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頭後,說道:“師父,我走了。”
寧琅輕輕嗯了一聲:“一路平安。”
薑塵站起身朝眾人笑道:“你們別難過,我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了。”
一群人都沒有說話。
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七人的關係早就融洽到跟親兄弟姐妹一樣,他們也都知道,薑塵此去,至少也要個三五年才能回來,再次相聚恐怕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夕瑤,等大師兄回來,給你買桂花糕吃啊。”
“好。”顧夕瑤還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聽到薑塵說要給她買吃的,她露出小虎牙乖巧笑了起來。
薑塵同樣笑了笑,轉過身直接往山下去了。
寧琅輕輕歎了口氣,等薑塵身影消失不見,擺擺手道:“都回去修煉吧。”
七個人都各自走了。
薑塵下山之後,轉頭看向東南西北,嘴裏喃喃自語道:“師父總說江南的景好酒好人也好,就先去南邊看看吧。”
言罷,他淩空而起,一口氣掠出二十裏外。
……
山上日子清閑,顧夕瑤呆了小半年,這會兒就開始閑不住了。
“二師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二師姐今天沒空啊,你找四師兄去。”
“四師兄,你在幹嘛啊?”
“畫符。”
“整天畫有什麼意思啊,四師兄,要不我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