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之畔。
蘆花蕩內豎著一個高高的三層木樓。
木樓占地麵積不小,建造的也極為雅致。
掛在二樓的酒幡隨風飄蕩,上麵隻寫了四個大字——香江酒樓。
一般來說,像這種酒樓場所,理應建在春城那種散修聚集之地,但此地方圓三百裏荒無人煙,是一等一的荒涼之地。
來這裏喝過酒的人倒有不少,但來了一次,來第二次的卻少之又少。
倒不是因為這裏的酒不好喝,相反在這裏喝過酒的,說道香江酒樓的酒都會忍不住誇讚一句,隻是因為這裏的消費實在太高了,一般人壓根負擔不起。
別的酒樓賣酒都是按壺按壇賣的,但此地賣酒確實按碗數賣的,三十年前曾有位道玄境的修士在此地喝酒喝上頭了,最後一口氣喝了二十多碗酒,等酒醒了才發現自己付不起酒錢,之後隻能是在此地做了十年的小廝頂賬,這事才算不了了之。
要說這香江酒樓的老板是誰,真仙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便是天才榜上排名第八的許洛南書。
因為這一點,香江酒樓這麼多年也從未發生過喝酒不付錢的事。
清晨。
陽光透過蘆花蕩灑在酒樓大廳,要按常理來說,這種天氣,酒樓該是人滿為患的狀態,但香江酒樓卻是門庭冷落,隻有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門檻上抬頭看著蘆花。
少年便是這香江酒樓如今的小廝,許多人都見過他,但他的來曆一直是個迷。
因為真仙界和天神界一般來說都隻有突破到化神境的人才能來,所以遇到的大部分人,縱然像寧琅一樣看上去很年輕,但真實年紀也早就過了花甲古稀,隻有個別異數,才能在化神境以下的實力來到真仙界中。
寧琅來天神界那麼久,也就遇到了江雪一個人。
但能肯定的是,像他們這些異數,日後突破化神境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少年名叫年喜,看上去倒和薑塵小時候有些像,憨憨的,老實巴交的樣子。m.X520xs.Com
他單手拖著腮幫子,一隻手放在大腿上拍打著膝蓋,十分無聊地發著呆。
“嗒嗒嗒。”
樓梯上驀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年喜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姑姑,你怎麼下來了?”
穿著一身淡青色袍子,長相有些英氣的女子,順手起來舀酒的木勺直接敲在了少年的腦袋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師父。”
年喜也不閃躲,老神在在地歎了口氣後,小聲嘀咕道:“什麼師父嘛,你又沒教過我什麼。”
“敢頂嘴了是不是?”
年喜立馬起身擺手道:“不是,姑…師父,我哪敢啊。”
女子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挑,嘴裏喃喃道:“來客人了?”
年喜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我們家的酒賣得這麼貴,傻子才會來我們這喝酒。”
女子臉色一變,囑咐道:“他們付得起錢。”
說完,她便往樓上去了。
年喜一頭霧水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快速掠來五個人,站在了這香江酒樓門口。
寧琅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轉頭問道:“就是這?”
“就是這。”
聽到聲音,年喜隨即轉身,看到酒樓外麵真有人來了,他甚至還感覺有些意外,他試探性問道:“幾位客官是來喝酒的?”
“是。”
“我們這兒的酒可不便宜。”
“怎麼?”寧琅笑道:“你還怕我們付不起酒錢嗎?”
年喜呃了一聲,終於伸手彎腰道:“那五位客官,裏麵請吧。”
五個人一同走了進去,看到裏頭空空如也的場景時,寧琅也有些驚訝,這酒樓建在這荒涼之地不說,怎麼裏麵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不是都說許洛南書釀的酒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