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蟲,聽說你們家來了兩個客人?”
“嗯。”
“他們是幹嘛的啊?”
鼻涕蟲手裏拿著木劍,鼻涕邋遢地說道:“是來觀雷的,說是觀雷城客棧住滿了,要在我家借住幾天。”
“這樣你爹娘就讓他們住下了?”
“他們給錢呢。”
“給多少啊。”年輕稍大一些的男孩追問道。
鼻涕蟲回道:“一晚上給五十枚雪花錢。”
“切。”男孩不以為意道:“才五十枚雪花錢,觀雷城裏好一些的客棧都已經炒到五枚靈元錢一晚上了,換成雪花錢可值五百枚。”
“我不管,反正他們過幾天就要走了,阿娘說等他們走了付了雪花錢,就讓我阿爹去給我買一本劍譜讓我學。”
“真的假的?”
“真的啊。”
男孩笑道:“到時候你爹娘要真給你買了劍譜,你也給我瞅幾眼哈。”
“不給!”
“鼻涕蟲你忘恩負義是不是?”
“…那…等我看完了再給你看。”
“好啊你個鼻涕蟲,我整天帶著你這個跟屁蟲在後麵玩,你到頭來竟然連一本劍譜都舍不得分享,就你這樣的小氣鬼還想成為劍修,你想屁吧。”
“那好吧。”
鼻涕蟲有些不舍地說道:“那等我爹給我買了劍譜,我們兩個一起看。”
“這才對嘛。”
兩個小孩在外麵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小鼻涕蟲才回到家裏。
還好這附近住的一戶人家也和他們是一個的情況,所以小鼻涕蟲的父母也不擔心小鼻涕蟲在外麵會受到欺負。
昏暗的火光下。
鼻涕蟲一家三口擠在狹小的廚房裏依偎在一團。
年輕婦人想著今日那兩個魁梧大漢的怪異目光,還是忍不住問道:“孩子他爹,那兩個人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快了,馬上就到十一月了。”
“真希望他們能快點走。”
男人似乎是聽出了自己妻子話裏的深意,他質問道:“他們是對你做什麼了嗎”
年輕婦人搖搖頭道:“沒做什麼,隻是今天在院子裏洗衣服的時候,他們盯著我的領口看。”喵喵尒説
男人瞬間變了臉色,拳頭緊緊握在了一起。
年輕婦人發現了自己丈夫的異樣,連忙握住了丈夫的拳頭,搖頭說道:“別衝動,他們馬上就走了,再忍忍就好了。”
男人最終還是鬆開了拳頭,歎氣說道:“都怪我沒用。”
年輕婦人的眼眶瞬間紅了,她不停搖頭道:“不怪你,不怪你。”
六歲的鼻涕蟲聽不懂爹娘話裏的意思,隻依稀能從他們的對話中分辨出那兩個住在自己家裏的‘客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睡覺吧。”
“嗯。”
……
十月的最後一天。
觀雷城的人數達到了鼎盛之際。
寧琅本來想找個酒樓坐下來聽聽最近的消息,結果酒樓裏連個下腳的位置都沒有,他隻能作罷,又回到客棧繼續修行。
這一天深夜,觀雷城中都是燈光通明,議論聲不絕於耳。
在天未亮之際。
一道粗壯天雷猶如擎天之柱般從天而降,讓天地間亮如白晝,一時之間,觀雷城無數人傾瀉而出,全都朝天雷獄的方向淩空而去。
寧琅推開窗戶,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便又把窗戶關上了。
他並不著急。
因為他知道雷暴會持續整整一個月時間,而且隻有中間的十天時間,才是天雷威力最大的時候。
根據寧琅這大半年打聽來的消息,天雷的威力越大,錘煉肉體的效果也會更好,所以他並不著急,他要等到天雷威力最強的時候,再去天雷獄。
觀雷城很快便成了一座空城,像寧琅這樣坐得住的,恐怕在整個觀雷城中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
雷宮。
一處極為精致的閣樓裏。
一個雷宮弟子快速掠過來,最後在閣樓門前,拱手說道:“大師兄,五十年才出現一次的雷暴已經開始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屋子裏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
“是。”
那名雷宮弟子走後,閣樓的大門也很快被人推開,一頭紅發的雷霄一路淩空,來到雷宮大殿當中。
大殿的最上方,坐著一個白發老者。
他便是雷宮宮主段雋,整個雷域,唯一一個從金耀天雷的轟擊下活下來的人,要知道嚐試硬抗金耀天雷錘煉身體的人有很多,但活下來的,卻隻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