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家中缺了個娘子管事(1 / 3)

什麼瞞不瞞,演不演的,誰家孩子還沒點秘密了?

說得太早,萬一打草驚阿衡了可如何是好?

隻要能把阿衡娶回來給她做兒媳婦,甭說是今日來同她講明了,便是一瞞到底,等到成親前夕再告知她,她也能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歡天喜地地更衣梳發,連夜準備好一切章程,第二日準時坐在喜堂裏等著喝兒媳茶!

在娶兒媳婦這一塊兒,誰還不是時刻準備著,誰還能沒點應變能力了?

反倒是蕭牧略顯艱難地適應了片刻自家母親的情緒轉變,才得以答道:“母親且冷靜冷靜,提親之事,尚且急不得,還需待諸事落定之後——”

否則這樁親事,勢必會讓吉家成為漩渦中心,乃至招來禍事。

經此提醒,蕭夫人也的確冷靜了一二,點了頭道:“是這個道理……母親不急,咱們可萬萬不能害了親家。”

聽著母親不能再自然的改口,蕭牧覺得那句“不急”,實在不太可信。

“雖說是不急……但也要務必多加上心。”蕭夫人仍舊難掩喜色,又鄭重地交待道:“阿衡也好,親家那邊也罷,你都要給足了誠意才行,可不能大意失荊州……你是懂兵法的,該是明白其中緊要的吧?”

蕭牧默了一下,點頭:“兒子明白。”

大意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想娶的那個人,且還有得挑。

“等等。”蕭夫人麵色忽而一正,不知想到了什麼,狐疑地看向他。

蕭牧不解。

“你小子該不會是在哄我開心吧?”蕭夫人防備地問:“……還是說,是你自己胡亂臆測之下,覺得人家阿衡待你有意?”

蕭牧:“?”

他倒也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

迎著那道滿是懷疑的目光,蕭牧道:“母親多慮了,我敬她重她,又豈會胡亂臆測她的心意。”

見他神態認真,蕭夫人大鬆了一口氣,於是再次演示了何為翻臉比翻書還快——

“好兒子,那你同母親說一說……”蕭夫人的神情像吃了蜜一般,問道:“你是何時表的意?阿衡是如何答應你這木頭的?彼此間可有送什麼定情信物沒有?還有……”

“母親——”蕭牧麵上微熱,輕咳一聲道:“兒子還有公務需要處理,明早再來同母親請安。”

說著,行了一禮,便趕忙出去了。

蕭夫人:“你這孩子……這個時辰還處理什麼公務?”

不就是不好意思告訴她嗎?

但,誰還不會自己想象了?

“快快……”蕭夫人朝著走進來的心腹嬤嬤招手:“快把那些話本子給我拿來!”

她需要些靈感來延展思路!

……

此一夜,蕭牧枕臂而躺,望著床頂,眉宇間笑意不曾淡去。

衡玉亦是久久未能入眠。

窗外有月色漏進屋內,她覺得極美,總想多看幾眼。

今日翠槐不知往香爐裏投了什麼香丸,清淡中好似帶了一絲果香氣,好聞得過分,她總想多嗅一嗅。

被子今日剛曬過的,實在暄軟,她抱著翻了個身,又翻過來。

床頭掛著的那隻如意結是新換的,她伸手撥了又撥,嘴角總是不受控製地彎起。

總而言之,值得她高興的事物實在太多了些,鬧得她的腦中始終不得安靜,好不容易閉上了眼睛片刻,一想到月下石桌上的那顆櫻桃,總又忍不住立即睜開。

如此折騰了一整夜,次日於東宮內授課時,便頂了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

“老師是不是昨夜沒睡好?”課間歇息時,嘉儀郡主忍不住問。

對上小孩子那雙純粹的眼睛,衡玉莫名有些心虛,“夜間多夢,睡得不甚安穩。”

“那老師去靜房小憩片刻吧?”嘉儀郡主道:“我且將老師方才所講的這兩頁,再仔細讀上兩遍。”

“無妨。”為人師的職業底線不能丟,衡玉道:“倒也不算困倦,待午間課畢再歇不遲。”

“那老師先坐下吃盞茶。”

衡玉點頭。

師生二人吃茶之際,嘉儀郡主興致勃勃地道:“……靺鞨和波斯的使者也到了,聖人兩日後要於宮中設宴,一同宴請各處來的使者與諸侯,到時凡四品以上官員皆需赴宴,那些誥命夫人也是可以一同入宮的,到時必然極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