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朕要他親口說(1 / 2)

“那是因為什麼?”喻氏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別磨磨蹭蹭地叫我猜,倒是快給我說明白了!”

“蕭節使他……”吉南弦說著,聲音忽地哽咽。

喻氏眼角微抽,略嫌棄地看著他:“……你還能不能行了?”

下一刻,便見丈夫趴伏在了她肩頭,抱住了她,聲音啞極:“阿瑤……你說這世上,一個人活著,究竟能苦到何種地步?”

喻氏聽得一愣,不覺放緩了語氣:“到底怎麼了?”

“而令我如此的,並不全是因他所遭遇的苦楚……而是苦到這般地步之人,卻仍能傾力守得這江山,以天下黎民為先……”

“阿翁從前說得對,你我做不到之事,卻不能斷言世上就無此等人……”

喻氏半知半解,卻已隱約聽出了異樣來,拍了拍丈夫的背,道:“你慢慢說來。”

便聽丈夫動容道:“人皆向往神明,傾慕真正心誌堅定的強者……眼下莫說是同意阿衡相嫁了,便是我若生作女子,也是願嫁蕭節使的。”

剛進了些狀態的喻氏猛地推開丈夫:“……你發的什麼瘋!”

“就是打個比方,以表欽佩。”吉南弦擦去眼角淚光,緩緩吐了口氣平複心情:“阿瑤,你待聽我說罷前因後果,便可知我何出此言了……”

喻氏皺著眉看著丈夫,為了聽八卦,強忍著沒將人踹下床去。

然而這八卦聽著聽著,著實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於是,次日晨早,女使和婆子大驚失色。

“娘子可是哭過了?”

“月子裏可是不能掉眼淚的呀!”

“郎君昨夜回來的那般晚,作甚還要惹得娘子哭成這般模樣?”

另一名女使輕輕扯了扯婆子的衣袖,低聲道:“劉嬤嬤,莫要說了……方才郎君出去前我瞧了瞧,一雙眼睛腫得可是比娘子還要厲害。”

娘子的瞧著尚且隻是哭過,郎君那模樣已像是被人揍過了。

婆子不由一噎。

那郎君若去了東宮,還不得叫太子殿下覺著他家娘子欺人太甚?

……

的確,吉南弦於東宮內,上至太子,下至宮人,承包了一整日的異樣目光。

午後衡玉這廂課畢,離開書堂出東宮的路上,恰遇得自家阿兄在安排宮人巡邏事宜,在旁靜候了片刻,待兄長處理罷正事,才走了過去。喵喵尒説

“……你的眼睛怎好好的?”吉南弦對此頗覺不平衡:“好一個鐵石心腸。”

“我早早哭過了,你們這都是後來者。”

兄妹二人單獨說著話,衡玉低聲問:“方才我遠遠瞧見太子殿下急匆匆地往前麵去了,可是出了什麼急事?”

如今這般關頭,朝堂上的任何風吹草動於她而言都不能稱之為閑事。

“南邊有戰報入京,南詔趁諸侯入京為聖人慶千秋節之際,忽然舉兵侵犯姚州,形勢有些危急……”吉南弦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遂召了中書省官員,與蕭節使等人共商應敵之策。”

衡玉聞言有些不安。

此等關頭南邊出事,不是什麼好兆頭。

“若隻是南詔還且罷了……”她憂心道:“近年來據聞南詔與吐蕃暗中往來密切,若是二者聯手作亂……”

“吐蕃此番派遣了二王子為使者,如今就在京中,暫無異動……”吉南弦道:“你且安心,有蕭節使他們在,定能商議出周全之策。”

衡玉唯有點頭。

待出宮上了馬車,她方才收回神思,交待程平:“平叔,去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