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會讓蕭節使重新信我(1 / 2)

“殿下為何要帶臣來此——”

東宮崇文館外,太子示意內侍上前將大門打開,邊答了蕭牧的話:“此處安靜,適宜與蕭節使說一說話。”

蕭牧聞言未語,跟著太子走了進去。

一應宮人得了示意,隻守在門外,未跟上前。

“幼年少時在此處讀書時,每日都很熱鬧。”太子的目光環視著館中四下:“近些年來,則未曾再踏足過此處了,雖時常也有宮人灑掃,卻果然隻剩下了滿目冷清。”.伍2⓪.С○м҈

蕭牧也舉目看去。

此時夜色中的崇文館,同他記憶中的伴讀之地有著天差地別之感——景物變換尚是其次,心境改變或才是根由所在。

“還記得這株李樹,夏蟬尤喜在此聒噪,宮人們趕也趕不盡。”太子看向廊下那鬱鬱蔥蔥的大樹,眉間有一絲笑意:“晨讀時聲音弱了些,少傅便要說,少年郎君正是讀書時,勁頭連蟬鳴都比不過,日後要如何治國輔政——”

於是,他們便扯著嗓子高嚎,吵得少傅不得安寧,想掩耳又覺對不住方才的訓言,隻能艱難維持麵色不變——蕭牧也還記得。

他始終慢太子一步,二人走進長廊中,於廊下站定。

“伽闕之事已了,此劍還予殿下。”蕭牧將劍奉上。

太子垂眸看著那把劍,卻是道:“不必了,這本就不是我的東西。”

蕭牧微怔,一時動作未變。

“蕭節使自行處置即可。”太子又道。

“是。”蕭牧將手收回,握劍在身側。

“蕭節使可知,璞貞仙師是誰的人嗎?”太子忽而問道。

“臣隻知其極得聖人信重,至於其它,並不清楚。”

太子道:“那蕭節使大可猜一猜——”

聞得此言,蕭牧看向他。

四目相視一瞬,太子微一點頭:“沒錯,璞貞仙師,是我早前安排在父皇身邊的心腹。”

蕭牧略有些意外。

他意外的不是這句話本身,而是太子選擇在此時與他直言此等事。

“父皇患病,已有數年之久了。”太子看向廊外夜色,緩聲道:“久治難愈之下,人總是要日漸躁戾昏沉的……這兩年來,因病之故,父皇做錯了許多決定,身邊也更多了別有居心之人。再到後來,父皇甚至將希望寄托於方術之上,為朝堂而慮,亦是為己而慮——因此我安排了璞貞仙師,出現在父皇麵前。取得父皇信任,充當我之耳目刀劍。”

太子說著,眉眼微斂,聲音低了些:“吾從來也不是什麼純善之人,亦有自私算計手段。”

“殿下為儲君。”蕭牧語氣平靜:“為君者無需純善,無手段則無法自保,又何談庇護蒼生。”

甚至在至高之位上,純善平庸,才是過錯。

太子轉頭看向他:“實不相瞞,我也是這般想的。”

四目相視,二人皆無聲笑了笑。

片刻後,太子將笑意漸收起:“起初安排璞貞仙師到父皇身邊,是為防父皇太過沉溺方術丹藥,錯信旁人。但就在數日前,璞貞仙師與我說了個猜測……父皇的病,或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一次,蕭牧的意外是真實的:“有人使毒謀害?”

“且此毒極高明隱晦……若非璞貞仙師因擅煉丹之術而通曉些偏門醫理,輕易也察覺不到。”太子語氣幾分凝重:“父皇病了多久,這毒便下了多久……整整數年之久,對方的耐心與手段,都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