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昆霧沒有任何辦法,他和初曦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做的事早就不能挽回,為了報仇將來也還會做更加出格的事,永遠都不能和初曦走到一起。

跟初曦的這兩年時光,大概已經是上天給他的賞賜,是他活得最像人的兩年。

“昆霧,你幾歲?”初曦突然問道,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太無聊,她第一次對昆霧的信息感到有興趣。

“二十一。”昆霧回答。

“比我還大上五歲。”看昆霧那張臉,實在看不出來他已經二十一了,看著跟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差不多。

“我看你也不像十六歲的人。”昆霧道。

“不像十六是像多少?”初曦問。

“反正比十六大就對了。”初曦表麵看著大大咧咧,有時候性格又風風火火,實際上心思縝密過人,在跟她的交鋒中,昆霧總是忘記了她的年紀。

將她當成一個心智成熟的人來看待,根本就不覺得她隻是個十六歲的人。

“比十六大?”初曦皺起眉,沒有哪個女孩想聽到別人說自己年紀大,但是轉念一想難不成是自己發育的好,所以才讓昆霧有這個念頭。

“難道你是覺得我身材好,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開明女性,就沒有什麼話是初曦問不出口的。

昆霧拉船的腳步驀然停下,扭頭打量了躺在船上的初曦一眼,然後沒有任何留戀地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初曦已經從他的行為看出了他的意思,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哼!”

她冷哼一聲,氣呼呼地將雙臂抱到胸前翻了個身,將身體卷成像一隻小蝦米一樣的姿勢,顯得十分受傷。

昆霧用餘光偷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好像偶爾流露出的小脾氣,也挺可愛的。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昆霧拉著船不斷地向前走去,這個一望無際,他的精神力什麼都沒感受到,靈氣也用不出,不能派出紙人探路,就隻能靠著眼睛看,希望能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知走了多久,初曦已經在船上睡著了,昆霧還在繼續往前走,但是感覺到體力耗費挺嚴重,就打算停下來休息休息。

他停了下來,船上的初曦蜷縮著身體睡得很安詳,纖長濃密的睫毛覆蓋住平時清亮的眼睛,乖巧得像個瓷娃娃。

他在船邊的液體中坐了下來,不敢做到船上,怕船晃蕩驚醒初曦。他目光肆無忌憚地停留在初曦的臉上,隻有這種時候才敢光明正大地看著她。

有時候他也搞不懂初曦,總覺得她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對他警惕萬分,一有點動靜就想把他的脖子割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