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慢慢地散開,果然出現了一個缺口。
從這裏缺口裏,射出了金色的陽光,一下子就把缺口周圍給照亮了。
缺口外麵,花紅柳綠,一片燦爛。
“出口,真得是出口!”張四叔激動地喊了起來。
“快點出去。”張五爺也是興奮至極地催促道。
張四叔和他老婆先出去了,主要是他們的身上還背著孩子。然後,是張五娘,最後才是張五爺。
我和老王頭不急不忙。
張五爺出去後,趕忙回身看向了我們,說道:“方天、老王,真得可以出來,你們看,我們真得出來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當中的村裏房屋,還有村長家,心情又一次沉重了起來。
算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出去了,還這麼依依不舍地幹什麼。
深吸一口氣,我也邁步往前走了。
右腳剛剛邁出去,我的身體正打算跟上的時候,腦子裏忽然稀裏嘩啦地閃過了很多畫麵,就跟放電影快進一樣。
我頓時愣住了。
“嗚嗚……”
一個看上去隻有兩三歲的小孩兒,坐在地上哭泣著。
他身上穿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服飾,很有西域風情。然後,他的臉上滿是血汙,還粘了一些沙子。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他哭得非常大聲,也很傷心,看著非常可憐。
又一個畫麵。
“啊!”
一個女人驚悚尖叫,看著前麵的柱子。而那柱子上,倒掛著一具血淋淋的男屍。
這是她的男人。
她尖叫著,哭嚎著跑了過去,然後跪在男屍麵前,悲痛欲絕。
再一個畫麵。
“駕駕……”
幾個騎兵打馬而來,手裏提著被鮮血染紅的彎刀,宛如劊子手似的,麵露凶狠。
他們在城鎮裏橫衝直撞,見人就砍,見人就殺,甚至連牛羊馬匹都不放過,極度殘忍,簡直沒有人性。
第四個畫麵。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斜靠在牆上,雙目無神,麵黃肌瘦,看上去似乎就是奄奄一息了。
他的身上有一條一尺長的傷口,鮮血潺潺而出。從傷口看進去,甚至都能看到他的髒腑。
這個老人就斜靠在牆上,靜靜地等待死亡。
風卷著沙子,呼呼作響。沙子拍打在老人的臉上、身上,慢慢地遮蓋了他的麵容,似乎打算把他給埋起來似的。
第五個畫麵。
一個臉上塗著各色油彩,穿著一件白色大袍子的男人,頭戴一張惡鬼的麵具,手裏拿著一根差不多有一米八的木杖,在仰天大喊著。
這根木杖的頂端,是一顆金色的,額頭上長著一隻獨角的頭顱。喵喵尒説
這顆頭顱也就小西瓜大小,金光燦燦。
它整個看上去,比較瘦削,以至於顴骨高聳,和我們中原人不太一樣。它的眼窩深陷,眼睛是綠色的。鼻子高聳,下麵的嘴巴張得很大,吐著一條長長的舌頭。
這顆頭顱的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人臉,恨不適合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而這些人臉,也都是吐著舌頭,看上去很詭異。
白袍男子就握著這麼一根木杖,對著天空大喊大叫著,像是在念咒語。反正,我也聽不懂他在喊些什麼。
不過,伴隨他一番大喊大叫,本來是烈日當空的,卻忽然烏雲滾滾,狂風大作。
過了沒多久,被烏雲遮蓋的天空,卻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雷聲。然後,烏雲當中,電光閃爍,雷電交加,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