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大比在主峰進行,一共有四個比武台,進行十六場比鬥。每個比武台都會打上一個防止他人打斷比賽的防禦結界,這意味著除非一方投降或死亡,否則誰都無法終止比賽。
雅月和田青坐在上座,由淩虛子去招呼他們。隻不過,田青與花問風交好,自然不喜淩虛子,雅月更是常年清修,少與他人打交道,淩虛子受盡了冷眼,可無奈需盡地主之誼。
“淩虛長老。”
雅月的聲音寡淡如月,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語氣:“本座想安靜看比賽。”
雅月的目光一直在尋雲裳,可淩虛子一直在她耳邊說了好多,她一個字沒聽進去,隻覺聒噪。
她本可以忍下來,可因始終找不到那人的蹤影,心裏煩躁,而淩虛子便成了她的出氣筒了。
“是,是。”
淩虛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眼有一閃而過的狠厲。雅月隻有化仙一重境的修為,那日與她交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自己,這才多番試探。
幾番試探下來,淩虛子能確認她並認不出自己,可她的態度讓自己覺得被冒犯,這筆賬他是記下來了。
台階之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弟子們人擠人,擠得一片水泄不通,傅念則是坐在偏殿瓦頂上,風吹動她的袖子與青絲,一手持著玉葫蘆,目光隨著容知曦移動。
宗內弟子們見了,定然認為傅念孤僻,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雅月和田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傅念,隻覺她與今日在座的所有長老都不一樣。
絕世而獨立,這是他們唯一想到的形容詞。
傅念看著容知曦,隻見她認真地看著台上的師兄師姐比武,旁若無人,專心致誌,她想,若是此時有人朝她投射暗器,怕是這人也毫無察覺。
她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玉葫蘆,遞到嘴邊想要喝一口,可想到了什麼,又把葫蘆放下來,收進納戒裏。
她有點懷念茶香了,今天還未喝上一口茶呢。
“誒,女閻羅。”
花問風身法輕盈,幾個閃身便來到了傅念的身邊,與她並肩坐下。要說這雲州唯一敢跟傅念並肩而坐的,大概就隻有花問風一人了。
“我發現淩虛子也已經三重境了。”
花問風說話的時候,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同樣是三重境,傅念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又如何?”
傅念的目光依舊落在容知曦身上,想的是她之後的比賽,這是她現在唯一該思考的事情。
“你別托大,要是你輸了,他定然會趁機殺了你。”
花問風頓了頓,順著傅念的目光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容知曦。那人在人群中身姿和容貌都極為耀眼,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若是你死了,曦兒可怎麼辦?”
別說容知曦,可能生死門從此也會被打壓,弟子們會過得愈發艱苦。
“他不會有這個機會。”
傅念收回眼神,轉頭看向花問風,又道:“禁術之所以是禁術,不止是它能在短期內提升修為,更因為它有致命的弱點。”
“你知道弱點?”
“一會兒就知道了。”
花問風:“……”
不得不說,傅念讓人很有安全感,仿佛什麼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可花問風見過很多人和事,陰溝裏翻船的事情更是見過不少,他還是有些擔憂。
隻不過,傅念說的不無道理。
禁術之所以是禁術,定然有它致命的弱點,修仙一途,從未有速成之道。
“好,那就先不說這個了。”
花問風指了指遠處的容知曦,道:“你呢,對你的徒兒有幾分信心?”
“李封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