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脈深處,殺氣湧現,雲裳坐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眼神卻一刻不離眼前那個黑衣人。
此人是誰,為何要殺自己?
“我勸你讓開。”
那黑衣人對著半路殺出來的雅月警告道,夜行衣之下的雙眼殺氣湧現,仿佛一頭嗜血的野獸,隻懂得啃食自己的敵人,不死不休。
“若是本座偏不讓呢?”
雅月也是路過之時,發現有人在廝殺,以她的性子,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可雲裳的一聲‘救我’讓她動了惻隱之心,便糊裏糊塗地淌了這渾水。
淩虛子本想連同雅月也殺了,可過了數十招後,他知道自己需要使出八成的實力才有機會把雅月殺了,若是附近有雅月的同伴,被他們發現的話,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淩虛子看了一眼雲裳,冷哼了一聲,不得已留了她一命,自己則是轉身離去,幾個呼吸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雅月也放下兵器,鬆了一口氣。若真的打起來,她定然不是那人的對手,可那人顯然顧忌很多,這才選擇不戰而逃。
“咳咳,謝謝前輩。”
雲裳這才有餘力扶著樹幹站起來,雅月伸手扶了扶她,兩人在大難後的鬆懈讓她們沒有察覺到樹上盤踞著一條七色彩蛇,它正對著兩人吐著蛇信子。
可雅月到底有化仙境修為,很快就發現了異樣,可當她抬頭看去,那七色彩蛇居然吐出了一口毒霧,轉身就逃。雲裳和雅月都不小心吸入了毒霧,那甜膩的味道鑽入鼻間之時,兩人瞬間警鍾大響,很快就反應過來剛才那七色彩蛇是什麼妖獸。
那是七情毒蟒的蛇毒,毒霧是它逃跑前的慣用手段。它定然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雅月,當雅月發現它時,便噴出毒霧逃竄。
總所周知,七情毒蟒的毒霧是烈性情.藥,中者定然會受情.欲所困。兩人深知這結果,然而雅月剛才與淩虛子過了數十招,大量消耗了靈力,雲裳則是受了傷,兩人此時都無法把這毒逼出來。
“你,我,前輩,我先離開。”
即便都是女子,可兩個人在一起肯定還是會發生事情,可雲裳才想起自己受傷了,如今根本無法禦劍飛行。雅月能夠禦劍飛行,可是水月宗距離落霞山脈至少得飛半天時間,她又如何撐過去?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默契地盤腿坐下,企圖運氣把毒逼出來,可都徒勞無功。雲裳修為較低,且年紀更輕,便率先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朝著雅月走去,輕輕抱住那人。雅月本來心神就亂,渾身都在發熱,這個人貼上來後,便更熱了。
雅月想要推開雲裳,可是手上力度軟弱無力,無論如何都推不開,反而像是欲拒還迎,更撩人心弦。那馨香溫熱的軀體緊貼著自己,雅月想推,卻又想摟住。
理智與衝動不斷互相撕扯,雅月第一次覺得原來思想的博弈會這般磨人。
雲裳更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想要與雅月親近,想要把身上這股邪火抵消。可在靠近雅月之後,這難耐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了,強烈得她想要與這個人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就在雅月輕輕摟住那人的腰肢時,雲裳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猶如羽毛般輕,卻如重錘一般落在自己心中,雅月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你,你若是敢對本座做那種事,本座必殺你。”
雅月輕輕呼出一口氣,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吻還是因為極致的忍耐。
該死的七情毒蟒,居然把她逼至這種境地!
“對,對不起,對不起,前輩,對不起。”
雲裳似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馬上鬆開了雅月,轉過身去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雙膝,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她忍耐克製,眼角飛紅,已然要哭出來了,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在雅月看起來更讓人心頭大動,腹間邪火肆意蔓延。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雅月反複地問著自己,然而在放出警告不久,她心防似是被那楚楚可人的人擊潰了,上前主動抱住了雲裳,放棄了抵抗一般輕輕歎了一口氣。
“今日之事,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本座殺了你。”
雲裳微微抬頭,雅月便吻了過來,是一個結結實實的親吻,落在紅唇之上,攻城略地。
如夢似幻,似雲似月,二人墮入了一場奇幻的夢境,夢中那雲月似是被火點燃一般,熱得天地都在崩塌,燒毀一切。火勢蔓延,可身體又如置水中,始終被溫柔包圍著,像一場死不去也活不成的鬥爭。WwW.com
雅月繞梁三日的聲音點點落在自己耳際,就像羽毛拂過,又似貓咪輕咬,又麻又癢。雲裳記得最為深刻的,是印在心頭的屬於雅月的美好,如觸碰到了魔障,落下了詛咒,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雲裳睜開眼的時候,夢境中的畫麵頓時消失在她的腦海之中,然而她卻記得更為深刻了。
怎麼夢見了那件事?雲裳抹去額頭上的細汗,深呼吸了幾下平複心情,可怎麼樣都無法真的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