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修為皆有突破,也是時候離開了。
離開石室後,回到劍塚時,劍塚空無一人,空蕩得讓人有些心慌。雖說劍塚不易尋得,可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二人警惕地走在劍塚之中,容知曦卻聽見神奇劍劍靈開口:“小娃娃,有人。”
“師父,有人。”
容知曦的神識探索不到,但是劍靈這麼說那邊肯定有人,畢竟它活的歲數不知比自己多多少倍,感知自然比自己要強,且看起來那人修為不低。
“嗯。”
傅念應了一聲,沒有說話,然而從劍塚的另一邊卻走出來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白袍的公子,臉上帶著笑意,可藏在他眼底的陰翳卻被容知曦一眼看穿。
雖說神算師看不透人心,可至少這個人暗藏的陰翳神情,她是看得比別人都要清楚的。
“兩位姑娘,在下易師民,是位散修。”
易師民說完後,還略帶歉意地道:“實不相瞞,在下修為低微,又受了傷,不知在下可否與二位姑娘同行,出了這山穀即可。”
“不可。”
傅念拒絕得很幹脆,容知曦甚至都能看見易師民僵在嘴邊的笑容有多滑稽了。誰不招惹,偏要招惹傅念,注定他沒有好果子吃。
“在下可給二位報酬。”
“不必。”
又是幹淨利落地拒絕,容知曦不禁輕笑,轉身便要與傅念離去,可那人似乎不願意放過兩人,又或許說,他有不得不與她們同行的原因。
“你身上有血腥味,估計是殺了人奪了寶,怕受害者的同門找來便想讓我們做打手,是吧?”
容知曦腳步沒聽,卻是轉身看向那易師民,勾唇笑道:“多積點陰德,莫要哪天上了閻王帖,便是誰也救不了你了。”
易師民聽了容知曦的話後,臉色忽明忽暗,似是在掙紮著做一個決定,隨後他道:“是他們先殺我,我才還手的。”
容知曦搖了搖頭,不想要追究原因,他既不肯說實話,自然會用更多的話去狡辯,她又何須與他糾纏。他眼底藏著的陰翳與殺氣是掩蓋不住的,證明他這個人心機很重,不宜深交。
在外曆練,自然會遇到很多人,好人壞人,善人惡人,容知曦對易師民的出現不意外,對於他撒謊這件事更不覺奇怪,畢竟有時候為了保命,人可以做任何事情,更何況是撒謊。
“我殺了古仙門的弟子,若無人護航,我難以逃出這上古山脈,若二位助我,我便將這三階獸火相贈!”
那易師民怕是已經沒轍了,把自己壓箱底的寶物都拿出來了,若是旁人,一定很感興趣,隻可惜他遇到了兩個妖孽,能凝練出靈火的妖孽。
“師父,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兩人對易師民的話置若罔聞,慢步離開劍塚。
“這山穀之中有一處奇地,你可去那處曆練。”
“好。”
這無名山穀中有一處奇地,名喚冰林,顧名思義,那裏有大能留下的法陣,在數十裏的林子中結起了冰霜,久而久之就養育出了冰係的植物與妖獸。
後來陣法被破壞,可這冰寒之氣曆經百年早已縈繞不散,成了奇地。冰林的溫度堪比極寒之地,冰係靈根的修士在那處曆練修煉可事半功倍。
易師民眼色一沉,指間的銀針飛出,那帶著森森綠光的銀針直刺容知曦命門。傅念大袖一揮,那銀針彈飛了去後,有深黑色的煙霧從銀針散出,是毒。
二人後退了幾步,避開那毒煙,電光石火之間,隻聞傅念怒喝了一聲:“找死!”
傅念手中千機祭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易師民,可那人身法極快,閃開攻擊後,便不要命地逃跑。
他銀針出招的方式極為隱秘,就算是化仙一重境的強者也難以躲避,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能發現銀針並擊開,顯然她的修為不止化仙一重境,他這算是遇到狠角色了。
本以為殺了這兩個人,這一次上古山脈之行也算是大豐收了,可現在他隻剩下逃命的份了!
傅念的千機化作了繩索,如靈蛇一般纏上了易師民。他雖身法極快,可始終快不過化仙四重境強者的出招速度,被繩索纏住後,便重重地倒在地上,越是掙紮,繩索便纏得越緊。
“你會絕命十八針,是鬼醫的後人?”
傅念不會認錯那出針的手法,能夠以這種高明的手法殺人,並且連化仙境強者也難以察覺的,隻有絕命十八針,且必須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放開我!”
易師民不說,依舊在地上做無謂的掙紮。
“不說?”
易師民閉嘴不言。
“那好,敢傷本作弟子,本座便把他的鬼醫居蕩平!”
傅念言出必行,若那人再不說,恐怕那鬼醫居便保不住了。
“我說!你不要找我師父!”
師父?
傅念唇角微微勾起,鬼醫這個人乖得很,他憑喜好行事,要殺人要救人全憑心情。好在他算不上大奸大惡,上不了那閻王帖,否則傅念早就對他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