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容貌與我見過的一位絕世天才很相似,巧的是,他也姓容。”
那男人冷笑,看著容知曦的臉蛋,多了幾分端詳的意味,似乎在細細回味著什麼事情。
容知曦對此卻不在意,依舊不理那男人,那男人也不惱,接著道:“不過那個絕世天才被家族族人嫉妒,後來僥幸逃出家族,從此不知所蹤。”
那男人說完,又看了容知曦一眼:“你這倔脾氣倒是跟他很像,你父母是何人?”
男人對雲州的了解並不算很透徹,要收容知曦為徒也是因為當時驚覺她天賦極高,而且是天生異瞳,所以才有了收徒之心,嚴格來說,他對容知曦也不甚了解。
“關你什麼事?”
容知曦不願意與他說話,轉過身去背對著男人,若非她現在沒有殺他的能力,她絕對不會跟他動口,而是直接動手。
“倒也不關我事,但你必須跟我回去。”
容知曦不答話,她不願意跟那男人走,可是現在要去月州,似乎也隻有跟他走這一條路了。
“我叫木顯,日後你便是我的徒弟。”
“我此一生,隻會有傅念一個師父。”
唯獨這件事,容知曦是不可能答應的,她這一生,絕對不會拜其他人為師的。
“你行不行拜師禮無所謂,不叫我師父也無所謂,我不在乎這些,但我需要有人傳承我的衣缽。”
木顯說完後,把剩餘的茶水喝完便離開了容知曦的房間。容知曦陷入了沉思,在思考木顯為什麼要急著找一個繼承人,而且這麼執著地不肯放過自己。
莫非他有什麼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且還極其危險,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要傳授自己衣缽?
容知曦冷笑,緩緩閉上眼睛,心裏帶了恨意。
她寧願自己沒有遇過木顯,也不想要傳承這人的衣缽,她隻想要待在生死門穩定成長,陪著傅念看雲舒雲卷,一生一世。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太遙遠了,若她再出現在雲州大陸,那麼生死門和傅念恐怕會再成為眾矢之的。生死門和傅念是她最在乎的人和事,她不想自己的罪過讓他們去承擔。
容知曦進入了自己的識海,依舊是那片天地,清澈的鏡湖,藍天白雲,還有那翠綠的山巒,好似一切都沒有改變。
“出來。”
話畢,那黑色的巨大龍頭便從湖底慢慢探出,湖水被攪動得唰唰作響。
“木顯到底對我做過什麼?”
神啟劍和小白都被封印,容知曦想知道自己的識海到底有沒有被封印,她想知道自己到底被控製時都做了什麼。
那黑龍不說話,那雙金色的眸子看起來孱弱無神,感覺非常脆弱。容知曦察覺到異樣,道:“你為何這般虛弱?”
“我說了我就是你。”
那黑龍微微垂下腦袋,無力地垂在湖麵上,道:“那天,你的識海一片黑暗,這裏的一切就像被什麼力量抽走一樣,就連我的力量也不斷地被削弱。”
容知曦想,黑龍說的那段時間,應當便是自己受傷之後被控製的那段時間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
黑龍說完後又沉入了湖底,周圍又再次變得悄無聲息。
若黑龍所言不錯,那麼它的感受應該是與自己一樣的,自己一無所知,它便一無所知,自己受傷,它便也跟著受傷。
雖然容知曦極其不想要承認,但黑龍的確與她共生。
從識海出來,容知曦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她的識海與以前那般,一片清明,完全沒有變化。
她看了眼手臂上的火型印記,她在想這到底是不是心魔印,生了心魔,產生了心魔印,為何她的識海還是那麼幹淨?
不可能的,應當會有心魔出現在她的識海之中。
容知曦想到這裏,便不再躺著,而是撐著身軀坐了起來,開始打坐恢複,她需要先養好身體,才有力氣跟木顯周旋。
如果自己身上這些不是心魔印,那又是什麼?
喝過藥後,容知曦繼續打坐修行,還給自己喂了一顆三品聖療丹,這是之前自己去執行任務時,傅念給自己的。
是夜,容知曦的感覺好多了,雖然腳步還是有些虛浮,但是她也算是能夠走動了。
她受了重傷,無法動用神識,但是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定就在自己屋子附近監視著自己。一推開竹門便是一個小院子,木顯就在院子裏打坐,見容知曦出來了,也沒睜開眼,隻是道:“看起來你好了不少。”
“我身上這些印記,到底是什麼?”
這絕對是木顯搞的鬼,自己想不明白,便問木顯,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隻是我種下妖鬼之術的時候留下的印記,怎麼,你以為是心魔印?”
說起來,那些火型印記的確比之前淺了些,就像是一些逐漸褪色的顏料一樣。
“我對你下的妖鬼之術隻是最簡單的,隻不過我利用了你心中的邪念,所以你才會失去常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