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曦時隔數月回到血月教,但是教徒們都不敢多問一句,隻因她是木顯的親傳弟子,更是木顯的掌中肉,身份僅次於木顯的存在。喵喵尒説
她徑自去到木顯的院子,見到木顯正盤腿練功,本不想打擾,可木顯卻把正準備離去的人叫住。
“找我?”
“我會去海州曆練幾天。”
“好。”
木顯沒有阻撓,他站了起來,續道:“今晚我傳你血影功第八重。”
木顯今日顯得特別的平靜,甚至還帶了似有若無的悲涼感,即便容知曦不去注意,也無法忽略。
她想問出口,但是一切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木顯的心情好與壞,與她何幹?
“好。”
容知曦應下,如今她上仙三重境的修為已然鞏固,也是時候繼續提升了。
是夜,木顯在後山傳授容知曦血影功,等傳授完了後,木顯便道:“丫頭。”
容知曦轉頭看向他,這是容知曦見木顯眼裏沒有張狂也沒有肆意,隻有淡如水,涼如月的悲涼。
“我知道你不會放著雲州不管。”
容知曦一聽,瞬間警惕起來,就連眼神也多了幾分殺意。
“若那人計劃失敗,我求你幫我做一件事。”
容知曦聽罷,冷笑了一聲,道:“求我?”
“對,求你。”
容知曦收斂起笑容,她沒想到有一天木顯居然會求人,可他這求人的態度有些理所當然了。
“我們之間有仇不錯,若你答應我,待你從海州歸來,我便把血影功全部傳授與你,你可以離開,回去雲州。”
聽完木顯說的,容知曦心動了,她問道:“是什麼事?”
“殺了雷家家主,雷厲。”
容知曦眉頭一蹙,沒有馬上應下,她知道現在的她是殺不死雷厲的,這件事對她來說,難度未免有些大。
“你自己為何不去做?”
木顯的修為已有上仙七重境的實力,若是與雷厲對戰,木顯的勝算顯然比自己更高。
“我有一處傷勢,至今未能痊愈,而這個傷,雷厲知道。”
每個人都有軟肋和弱點,若是被敵人知道,那必然是致命的,容知曦也明白了木顯為何不自己去的理由。
“你的天賦比我高,假以時日,定然能夠超越雷厲並將他殺死,而我被傷勢所累,修為最高也隻能到七重境了。”
木顯笑了笑,一臉坦然地道:“到時候你想要殺了我也無所謂,隻要雷厲活不成,我的生死無所謂。”
容知曦之前便看出來木顯與雷家有仇,隻是現在看來,木顯不介意把這件事托付給自己這個仇人,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都要殺了雷厲,恐怕還是血海深仇。
“你和雷厲有什麼仇怨?”
容知曦依舊沒有貿然應下,她與木顯之間也有仇。雖然木顯傳授自己功法,可她可不想為了一個不知道原因的仇怨而去挑戰一個大麻煩。
“雷厲是我師兄,可他貪戀我妻子美貌,搶奪我妻子後殺死,更把我還在繈褓中的孩子殺死了。師父發現了這件事,雷厲便用計把師父也殺了,卻把這一切都嫁禍給我,從此我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頭。”
木顯冷笑了一聲,似是自嘲,可那滿眼的恨意幾乎要燙傷容知曦的雙眼。
“世人負我,我便創立這血月教與世人為敵,直到被雷厲打傷後,我才帶著一眾教徒退隱至此。”
木顯看了容知曦一眼,道:“你可以不必現在答複我。”
“先說到這裏吧,我有事。”
木顯說到這裏便斷了,就像是說書人說到一個激昂的點卻戛然而止,讓容知曦的胃口被吊住,有點不上不下。
“你去哪兒?”
這是第一次,容知曦關心木顯的行蹤。
“今日,是他們的忌日。”
月色當空,今日是十五,明月又大又圓,森森白光照亮著大地,是冰冷的蒼涼。
血月教,原來如此……
那晚的月一樣是這般圓這般大,可卻是紅色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
翌日,容知曦便與雲裳雅月出發海州,用的還是傅念給他們的七品玄器。以些許靈力驅動,船隻在兩日內便到達了海州。
海州渡口還是有許多月州人進行買賣,三人直接略過了這裏,畢竟這裏耳目眾多,於她們說來還是不安全。
禦劍而行,三人來到一座離渡口較遠的城鎮才停下來。三人也沒有耽擱,分頭行事,去各大藥鋪問了天陽草的價錢,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樣的,不算貴,若是大批收購,對容知曦來說也不是什麼負擔。
若是同時在一個藥鋪收購大批天陽草太惹人懷疑,所以三人分別在不同的藥鋪收購了之後,又到另一座城鎮收購。
海州盛產天陽草,天陽草數量很多,價格也不高,經過幾日的輾轉,在各大城鎮周旋了一番後,三人收購了接近六百斤的天陽草,花了百萬靈石,還必須得用一個新的納戒把天陽草收納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