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三少爺把墨竹給打了!”
翡翠湊到馬氏耳邊,小聲的回稟了一聲。
馬氏是槐院的女主人,對於槐院的掌控非常嚴密。
所以,在顧靖遠一腳踢倒墨竹的時候,便有人跑去給馬氏送信。
“嗬嗬,咱們這位三少爺,還真是好大的氣性!”
馬氏聞言,冷冷一笑,“隻是脾氣大,膽子卻小。”
“在外麵受了氣,不敢發作,便跑回來拿下人出氣!”
什麼玩意兒?
欺軟怕硬,仗勢淩人,隻敢窩裏橫。
“在外麵受了氣?”
翡翠有些疑惑,“三少爺雖然剛回來,不記得過去的事兒,但他到底是侯府的公子,走到外麵,大家看在侯府的麵子上,也會高看一眼。”
再說了,最近一段時間,顧靖遠來往的都是他曾經的狐朋狗友。
是好兄弟呀,即便有個爭執,也不會故意欺負人。
顧靖遠怎麼會在外麵受氣?!
“不是所有人都賣侯府的麵子!不過,這次讓咱們三少爺受氣的人,應該不是真的欺負人,而是——”野鴛鴦之間的情趣吧。
馬氏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敢打賭,顧靖遠一定去偷偷找何鈿了。
何鈿嘴上說要跟侯府做切割,其實她就是在玩兒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花招。
在槐院,哪怕馬氏有心放水,顧靖遠與何鈿還是有顧忌,並不敢隨心而為。
一旦搬出了侯府,暫時脫離了馬氏的掌控,這對狗男女,還不定怎麼藕斷絲連,重續前緣呢。
而馬氏等的就是他們重新勾搭在一起。
所以,何鈿跑去跟侯夫人請辭的時候,馬氏明明得到了消息,卻沒有攔阻。
馬氏也想來個釣魚呢。
現在看來,馬氏的猜測沒有錯。
顧靖遠這才剛從溫泉莊子回來呢,就安耐不住的跑去找何鈿。
過些日子,事情淡了下來,顧靖遠還不定怎麼肆無忌憚呢。
至於何鈿……馬氏也有所猜測。
她肯定先跟顧靖遠耍小性兒、哭訴委屈,等著顧靖遠一次又一次的跑去哄她。
然後,她才會順勢原諒,然後再來個半推半就,做了顧靖遠的外室。
當然,何鈿不會滿足隻當個外室,她會想方設法的重回侯府。
“嗬嗬,你拒絕了魏忠家的計劃,放棄了齊王府嫡女的身份,以後再想有個光鮮的身份,繼而能夠配得上侯府,卻是千難萬難咯!”
馬氏想到自己與魏忠家的合謀,嘲諷何鈿的同時,也暗自得意。
真假千金一事,馬氏已經準備妥當,隻等找個合適的時機爆出來。
是的,“爆”出來!
而不是像原劇情中那般,讓魏忠家的主動跑去“自首”。
馬氏不是原劇本中的何鈿,她不會被魏忠家的牽著鼻子走。
雖然整個真假千金的事兒,都是她一手炮製,但她卻不想讓自己沾染太多。
她成功從二少夫人魏氏手裏買到了魏忠家的一家人的身契,並把人安置在了一個偏僻的莊子上。
而她找來代替永寧郡主的“真千金”,跟永寧郡主有仇。隻是礙於身份,無法報仇雪恨。
馬氏隻是好心,給她指了條路,並受不得她的苦苦哀求,給她做了個整形手術。
想要以假亂真、混淆皇家血脈的人,從來都不是她馬氏,而是一個可憐女子,為了報仇而不得不想出來的法子。
另外,馬氏“無意間”會把“真千金”帶到有安樂大長公主出席的場合,“真千金”恰巧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花朵狀胎記。
這個胎記,跟安樂大長公主的一模一樣。
相同的胎記,與齊王妃相似的容顏,都不用旁人提醒,安樂大長公主母女倆自己就會犯嘀咕。
畢竟齊王妃生產的時候,並不在王府,而是在一個人來人往的破廟裏。
那般混亂的場合,抱錯孩子,或是被人故意掉包,都有可能發生。
沒辦法,永平郡主跟父母長得都不像。
早些年就有人暗地裏嘀咕:“這永平郡主怎麼既不像齊王,也不像齊王妃呀。”
不過礙於齊王府的權勢,以及永平郡主的跋扈,沒人敢說出來。
別人不說,齊王妃心底卻未必沒有過懷疑。
“真千金”的出現,將會直接燃爆齊王妃的疑心,繼而讓她主動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