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江湖騙子!”
“行騙都騙到皇宮裏來了,真真該死!”
皇帝不在求雨現場,卻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那裏發生的事兒。
再說了,有沒有求來雨,抬抬頭、看看天就知道了,又何必跑去現場?
唯一的區別,就是皇帝沒有親眼看到清風道人被雷劈的畫麵。
聽小內侍詳細講完求雨現場發生的事兒,皇帝驚怒交加、又氣又急!
諸多情緒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慶幸——
幸好朕沒有親自去求雨!
當然,皇帝自認為是真命天子,身上有皇朝龍運護體,應該不會被雷劈。
但,折騰半天,求不來雨,還是會嚴重折損皇帝的威信與顏麵呀。
這雨,還真不是說求就能求到的。
皇帝在心底暗暗感歎,似乎他很明白,下雨這種事兒全靠老天賞臉。
不過,這種理解,並不妨礙皇帝遷怒清風。
“來人,將這個妖道投入死牢!”
“哼,他不是自詡自己活了一百三十多歲,能夠返老還童、長生不老嘛!”
“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肉身凡胎?他會不會死!”
皇帝發著狠,幾句話就決定了清風的命運。
隻是,清風這樣的江湖騙子好殺,求雨的事兒又該如何處理?
旱災還在繼續啊,京畿的動亂更是近在咫尺!
皇帝心裏煩悶,習慣性的溜達到皇後的寢宮。
皇後是他的結發妻子,當初又有以身做餌的情分,皇帝對皇後始終都是不同的。
平時有個煩心事,皇帝也會跑來跟皇後傾訴。
皇後或許不能幫他排憂解難,卻總能聞言撫慰,讓他煩躁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梁王妃也在?”
一腳踏進皇後的宮殿,就看到何甜甜圍著皇後閑聊。
皇帝見到何甜甜,忽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咦?朕記得永恩男說清風喚醒了梁王,這個妖道,似乎還是有些門道的呀。
心念一動,皇帝便順口問了句,“三郎怎樣了?朕前兩日依稀聽人說,他醒了?”
何甜甜趕忙起身行禮,聽到皇帝的問話,故意做出為難的模樣。
皇帝的心咯噔一下,“怎麼,他沒醒?”
永恩男竟這般大膽,為了吹捧清風,竟敢欺君?
“不是!”
何甜甜飛快的否定,隨後詳細的說道:“王爺睜開了眼睛,卻依然不能說話、不能動彈!”
所以,此“清醒”非彼“清醒”啊。
他跟過去的區別,隻是在於,他能夠睜開眼睛。
本質上,他還是個活死人!
皇帝:……原本還以為清風即便道法不行,也通曉一點醫術呢,沒想到,全他娘的二把刀!
意識到這一點,皇帝對於殺掉清風,半點猶豫都沒有。
確定梁王還是個“廢人”,皇帝也就不再關注。
至於何甜甜這個兒媳婦,他沒有太過親近,問了幾句閑話,就把人打發出去。
何甜甜恭敬的退下,大殿裏隻剩下了帝後二人。
“求雨的事兒,臣妾聽說了,陛下不必太過氣惱。”
皇後感受到皇帝的低氣壓,親自端了一盞茶,送到皇帝的手邊。
她柔聲勸慰著。
“……朕已經將那個江湖騙子關到了死牢!”
皇帝接過茶盞,輕啜了一口,煩躁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他恨聲罵道,“這廝好大的膽子,好大的野心,竟敢欺君罔上……”
他罵清風,除了憤怒外,也有自己被欺騙的羞惱。
皇後最是了解皇帝,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的想法。
她趕忙勸道,“陛下,您心憂天下、一心為民,為了緩解旱災,想盡一切辦法,這才讓居心叵測之人鑽了空子!”
這種事兒,不能怪皇帝太蠢,隻能怪神棍太險惡。
皇帝似乎將皇後的勸慰聽了進去,表情緩和了許多。
但很快,他的眉頭又微微蹙起,喃喃道:“隻是這旱情該如何緩解?”
求雨失敗,還能有什麼辦法?!
皇後早就有了想法,卻還是故意做出玩笑的模樣,“唉,早知清風是個神棍,就讓何氏去試試了!”
皇帝一愣:“何氏?”
她一個婦道人家,她又能——
等等!
皇帝忽然想到,梁王妃何氏不是普通的內宅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