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靈兒,你引狼入室,與狼共舞,你、你是我們師氏一族的罪人!”
那女子大義凜然,站在了絕對的道德製高點。
她仿佛法官一般,無情的審判著“師靈兒”。
“不!我不是!我、我沒有!”
何甜甜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樣。
她本來就身負重傷,臉上一片慘白,整個人也虛弱得搖搖欲墜。
根本不用何甜甜再進行演繹,她這種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悔恨、心碎等神情,都非常的豐滿。
她恨不能立刻死掉。
可她心底又存著一絲幻想。
“……赫、赫連煌!我不相信他在利用我,他、他明明是愛我的!”
何甜甜嘴裏呢喃著,聲音很輕,卻帶著莫名的瘋狂與決然。
“愛?哈,師靈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
“你和赫連煌本來就不是同類。他怎麼可能愛你?”
“哦,不,或許他對你有那麼一絲的感情,畢竟你腦子雖然不好,卻長得不差!”
“還有你師氏皇族的身份,嗬嗬,好歹是個公主,身份上不會辱沒了堂堂赫連上將!”
那女子似乎非常樂意用這些話去打擊“師靈兒”。
何甜甜隻是開了個頭兒,那人就滔滔不絕的說著。
她語氣冰冷,措辭犀利,何甜甜隻覺得一陣莫名的難看與羞辱。
何甜甜深吸一口氣,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殘魂在作祟。
看來,原主也不是純純的戀愛腦,她還有起碼的羞恥感與自尊。
而那女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利刃般,狠狠的淩遲著她的心、她的靈魂。
“不、不可能!赫連、赫連煌是愛我的,他不會騙我,他、他——”
何甜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這不隻是演戲,更多的也是原主這具身體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若不是何甜甜瘋狂運行無極決,及時引氣入體,用靈力護住了心脈。
這具身體,估計就真的要掛掉了。
何甜甜故意說這麼多,除了維持人設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一,套話;
二,拖延時間。
何甜甜的直覺非常準,她敢打賭,眼前這人對“師靈兒”充滿惡意。
對方是真的想要殺死她。
何甜甜剛穿來就受了重傷,以她的能力,拚盡全力,倒是能夠逃過一劫。
但,跟原主人設不符啊。
何甜甜做任務的第一原則就是,絕對不能崩人設。
何甜甜隻能在維持原主人設的框架之下,順便拖延一下時間。
她有預感,原主應該會有“援兵”。
比如那個赫連煌!
眼前這女人急著殺掉“師靈兒”,除了恨,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
“師靈兒,你不要拖延時間了,赫連煌不會來救你的!”
“哼,他就算來救你,我也要趕在他前麵殺了你。”
“我不能讓你再一次被赫連煌利用,不能讓你再給師氏皇族抹黑。”
“你別用這種無辜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你根本就不無辜。想想師氏一族一百多口人,卻因為你,隻剩下了咱們兩個——”
“……我要為他們報仇!放心,今天我殺了你,日後我也會想方設法的殺掉赫連煌,還有他的家族,我都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師靈兒,別怪我!怪就怪你太傻,愛錯了人、信錯了人!你也別恨我,恨隻恨你被狼人利用,險些將我們靈獸星毀於一旦。”
那女人嘴裏說著“不要拖延時間”,卻沒有懷疑何甜甜。
因為她所熟悉的師靈兒就是個戀愛腦,她遠沒有這樣的心機與算計。
這不,她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師靈兒”卻還一副大受打擊、忽然意識到自己慘遭背叛的悲戚模樣。
“不、不可能!赫連、赫連他不會騙我!”
“父親、母親他們的事兒,跟赫連沒有關係!”
“他、他怎麼會、會殺死我的親人、族人?”
“……不!我、我要去問問赫連!我要問、問問他,事情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何甜甜開始有些恍惚。
她仿佛彌留之際的回光返照,明明已經虛弱得氣若遊絲,卻居然還能用手撐著地麵,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我要去找他,我要、我要問問他——”
不是第一次當戀愛腦,何甜甜對於“為愛癡狂”的理解,簡直不要太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