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默默地收回了手,令一隻手將溫酒攬住:“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溫酒又看了眼廣慈離開的方向:“他的血為何會...”
“廣慈說過,晦暗之氣煉化之初,需要一人的血為引,此人必定至真至純,方可練成。”
“廣慈...”
“沒錯,廣慈就是那個引。晦暗之氣因起而生,也隻有他的血,能滅。”
溫酒愣了下,不知為何,有股子複雜的情緒自心裏浸了出來。
她想,大概往後的數年裏,她都會記得這樣一個日子。
一個破碎了的少年,和抱著少年的那眉須皆白的佛門老者...
於重山之巔,白雪皚皚間,踏著鮮血,一步一步隱出視線...
...
溫酒以為,那會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廣慈大師。
卻不想,三日後的巷子裏,便是再見之日。
“大師約我夫婦過來,所謂何事?”四爺自馬車上下了來,接了溫酒下來,看向廣慈問。
“大師,您這...”溫酒定神看見廣慈的樣子,也忍不住愣了片刻。
從前,廣慈大師的僧袍都是極其幹淨的。
而今日,他衣衫沾了不少髒汙,顯然慌忙清理,便是身後還有菜葉似的。他的人之前出了眉須是白的,皮膚幾乎不見皺紋,而今不過三日時間,便好像是忽然老了幾十歲一般,便是走路,也好似帶了幾分佝僂。
“貧僧無礙,謝施主關心。”
廣慈雙手合十,對著兩人微微頷首:“阿彌陀佛,今日打擾二位了,本想還寺,卻在幫著師祖收拾遺物時,發現了些東西,貧僧思來想去,還是要拿給施主。”
聽他這般說,四爺和溫酒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驚訝。
說罷,廣慈打懷裏拿出一張牛皮,給了溫酒。
溫酒愣了下,便是接了過來。
瞧著那牛皮好似有些年頭了,上頭還破損了一塊,溫酒緩緩打了開來,瞧了眼便是楞住了。
“這...”
瞧清楚後,便是四爺也皺起了眉頭來。
“施主也覺得這牛皮上所繪之人和您相似吧?”
“何止是相似,這瞧著,就是我一般。”溫酒細看,牛皮雖然破損了一個洞,但是不影響瞧見那畫。
畫中人背對著,手裏拿著一玉米,好似聽到有人叫她,便是笑著回頭來看,滿眼溫柔。便是神采,都幾乎和溫酒如出一轍。
若不是能確認這是那斷塵的東西,溫酒甚至覺得這就是四爺所畫,畫的就是她日常的樣子。
隻是,因為破損的地方被鮮血侵染了,侵染的正是畫中人的心肺,倒是填了幾分妖異了。
“這是在施主心口衣襟裏頭尋到的,想必他一直帶在身上。說來,我們都曉得師祖出家前有個心上人,卻誰也不知師祖心中人長什麼樣子,今日瞧見這畫,廣慈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施主,這畫贈與您,並非是廣慈故意討您不快,隻是想著完成斷塵師祖的遺願。您是留是丟,自隨您心就是。斷塵師祖執念太深,他自然在世人眼裏十惡不赦。隻是,廣慈還是要說一句,他若是想,他有很多機會奪了您的身體為己用,隻是他沒那麼做。”
溫酒默了默,再看著畫像,腦子裏頭不自覺的浮現曇鸞帶著淺淺笑意烤魚給她吃時候的情形,那會隻覺得可怖,而今想來,他是在透過她,看他念了多年的人吧...
初見時候,他便是說,自己和他有緣,還道他有個情劫要過。
想來,他這煎熬的一世,皆因情而起,因情而終。
他的情劫,終究是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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