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祝弦月眼下總算是安全得救了,她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她也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斷裂掉的大樹。
這東西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斷啊?
她一開始覺得是那幾個奧萊帝國的軍人偷偷做的,可是抬頭一看,人家從始至終都沒抬起頭過,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強行怪到人家的身上,好像也有些沒必要。
等到祝弦月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而且聽到遊樂園的老板正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時,她忽然微微一頓。
一股強烈的視線感照到了她的身上。
祝弦月甚至都沒抬頭,就能感覺到那視線感,她還挺詫異的,下意識回頭望了過去,卻沒看見人。
怎麼回事?
她又低了頭,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背地裏卻問小白,“誰剛才在盯著我?”
左舟此時此刻,已經拽著自己的女兒鑽到了一棵樹後麵。
他覺得自己心髒現在好像還在咚咚直跳,比看了一場恐怖電影還要誇張。
他腦袋裏左思右想,各種混亂。
被他拽在一邊的女兒沉默了很久,最後說道,“爸,你實話告訴我,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在外麵欠高.利貸了?”
“欠什麼高.利貸,我看起來像會借高.利貸的那種人嗎?”左舟轉頭對著他的女兒說。
他其實剛剛看著那個駕駛艙,心裏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個動作,熟悉到可怕,令他產生一種很詭異的念頭,並且讓他忍不住的朝著那裏望。
隻不過他剛剛粗略的看了一眼,卻沒看到自己想象中的那個身影。
左舟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魔怔了,自打那個人死了以後,他就自行請辭,回來準備安心的照顧女兒。
他的這個決定令不少同僚都震驚萬分,甚至民間的那個傳言,也是從高層之中流傳出去的。
很多人都覺得無麵是不是臨死之前給他下了毒,讓他沒幾年活頭了。
對於這樣想的人,左舟也沒想過去解釋。
其實,左舟很早以前就有這樣一個想法。
——與其跟天天沉浸在刀光血雨中相比,他更想帶著女兒到一個小地方,開個什麼小店。
然後,他就能好好享受一下被自己保護了十來年的那些普通人應該享受的生活。
左舟倒也不是覺得累,隻是突然覺得沒意思。
這段時間,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乏味感一直籠罩著他。
想當年,他蹲在戰壕裏,幾天幾夜都隻能吃壓縮餅幹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種乏味的感覺。
然而……
當剛剛那台機甲猛地從他的眼前略過的時候後,左舟不得不承認。
那一刻,他瞬間就精神了。
一種比打了腎上腺素都要刺激的感覺猛地擊中了他。
他的眼睛還在不停的朝著那邊看,希望看到駕駛艙裏麵究竟會爬出一個什麼樣的人。
左舟旁邊的女兒還在不停的說:“沒事,不用害怕爸,如果你真要欠高利.貸了,那你就趕緊跟我說……”
然後,她說到這裏不知為何突然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忽然掉轉了一個話題。
“唉?話說回來啊,爸,我們班同學小明他媽你認識嗎?就上次家長會你見過的,”
“自打開完那場家長會,小明就一個勁兒的找我要你的聯係方式。”
“是他?”左舟自己喃喃自語道。
“不應該啊,他難道沒死嗎?”
左舟女兒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的說道,“倒也不必對小明這麼狠……”
“小明他媽身體還挺不錯的,保養的也挺年輕,最主要是因為家裏非常有錢。”
“不過話說回來,他爸三年之前倒是去世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爸拽著又躲到了另外一棵樹的後麵,把她剩下的話全都吹散在了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