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所有人記憶中,無麵的那個聲音都是非常沙啞難聽的。
這個聲音總是出現在那個血紅色的邊境城市裏,奔波在戰場上,發出一個又一個的指令。
在敵人看來,這個聲音就像是烏鴉的哀鳴一樣,象征著血腥與死亡。
而在聖利文城的居民眼中,這個聲音卻象征一種安全和希望。
李飛晚最熟悉的也是這個聲音。
她知道這個聲音在大眾看來並不好聽。
可是,每次聽見這個略顯沙啞的聲音時,她就會覺得無比的心安。
然而,這一次……
李飛晚聽見的卻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
這個聲音跟記憶中那個聲音差別過於巨大。
甚至大到都讓她停下了上前的腳步。
等等,這個聲音……
後麵的楚德詫異的揚起了眉毛。
還挺……讓人意外的。
他倒是知道無麵這家夥摘了麵具,是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小白臉。
可是,別說是李飛晚了,就連楚德都第一時間有點不適應這個聲音。
很低沉,卻也意外的幹淨。
這個聲音裏倒沒有現在那些所謂的男明星故意壓嗓子弄出來的“氣泡音”。
就是很樸素的好聽。
其實,這個聲音如果讓楚德平日裏在電視上聽見,那麼他恐怕是會特意留意一下的。
可是眼下,當楚德把這個聲音跟無麵聯係在一起,他的心情就有點意外的微妙。
還行吧。楚德心裏有點酸溜溜的想。
好聽是好聽,就是跟他比,還差了一點。
李飛晚愣了一會,倒沒有敢直接走上去。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是來搶這台機甲的。”
李飛晚一邊說,一邊努力的試圖朝著帽子下麵的那張臉看過去。
然而,那張臉卻被帽子擋了個嚴嚴實實的。
眼前這個人身上無論如何都沒有無麵的影子。
除了那熟悉的要死的話語。
和那持槍時幹淨利落的動作。
楚德看著不遠處相互對峙的兩個人,歎了口氣。
這兩個人聊的簡直牛唇不對馬嘴的。
他心想無麵這個家夥恐怕是聽見消息就來了。
來的匆匆忙忙的,甚至連外貌都沒怎麼裝飾,隻來得及戴上了帽子而已。
而且,就憑那個家夥的性格,他到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無麵的。
李飛晚這個人剛剛看起來還挺有魄力的,可這會已經完全進入了小迷妹的宕機狀態。
看來,短期內想要讓他們兩人之間彼此說出幾句正常的話,恐怕非常有難度了。
楚德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智腦給出的地圖,那邊出現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紅點,代表著警署的那群人。
然後,他又看了看眼前僵持成雕塑的兩人。
……楚德沉默了。
他心說,要不自己送佛送到西,出點聲來打破一下眼前這個尷尬的氛圍,最起碼讓這倆人在警署的人到來之前先離開?
……
“喂。”
就在李飛晚和祝弦月彼此僵持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的聲音裏帶著種懶洋洋的感覺,就像是剛剛睡醒似的。
“我不是很反對你們倆在這邊擺poss啊。”
“隻是再這樣待下去,恐怕就要把警署的那群人引過來了,這樣好嗎?”
“畢竟……”
“你們兩個人中,可是有一個大明星啊。”
楚德敏銳的看到,在自己說完那句話後,那個持槍的人最先動了一下。.伍2⓪.С○м҈
他下意識的想把自己手中的槍收回去,可是又一下子忍住了。
哦?
楚德的臉上露出了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
這不還是挺在意的嗎?
那幹嘛每次見了麵,都跟見了鬼一樣的想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