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輕舟已過萬重山5(1 / 2)

南柯正在沉思的時候,楊陽就有些憤岔地問他:“南特助,既然雲姐姐回來了,表哥為什麼還要和顧暖心在一起,他就不怕雲姐姐生氣?”

南柯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楊陽,沉吟了一下,才有些惆悵地開口:“大哥對顧小姐,有虧欠。”

楊陽似懂非懂,但是卻也說不出什麼。

都說想要留住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美貌家世遠遠不能,虧欠,也許是留住他的最好東西。

聰明的女人擔心的不是自己心愛的男人有多少女人,而是他是否會在她的身邊留到最後,而顧暖心懂得,怎麼樣用柔軟,卻留住紀柏然。

紀柏然接到母親楊昕的電話感到雲家別墅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了有些的情怯,雲深離開後,君知蕭就再也不允許任何人到這裏來,當然,紀柏然要想去的話,是可以的。

隻是君知蕭吃準了他不敢去,這兩個男人的心裏,都有一個不成規定的準則,雲深沒回來之前,兩個人都對那個女人閉口不談。

而雲深,卻始終是兩個人之中最為隱秘,卻也是眾所周知的秘密,紀柏然不輕易去觸碰關於雲深的一切,而君知蕭,卻固守著這座冰冷的房子,如困獸般掙紮。

此時夜幕下的雲家別墅,燈光亮堂起來,那白色的牆垣,都透著光,輝煌璀璨,奪目無比,如同一座巨大的古老的宮殿,隱藏著讓人向往的魅力。

紀柏然想,這雲家別墅許多年不曾亮起過整棟樓的燈了,今夜君知蕭竟然有這麼好的興致,把所有的燈光打開,讓雲家別墅看起來,如雲端明月。

那麼,他的心情應該是極好的,但是,他的心情好了,也許,紀闌珊的心情,應該就不是那麼好了,紀柏然是明白這其中的聯係的。、

不過五天就是婚期,他們的婚期就近了,而君知蕭卻沒有一點籌備的意思,倒是紀闌珊興奮地四處奔走,和普通的新娘子一般,無比欣悅,以為多年的等待,終於是修成了正果。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刻意地去忽略君知蕭的反應,雲深回來後,紀家變得異常沉默,一邊為女人辦著婚禮,一邊盡量忽略雲深對他們的影響。

車內的燈光有些昏暗,紀柏然懶懶地倚在椅背上,深邃的輪廓在旖旎的燈光下,都變得迷離而且諱莫如深,原來紀家的人中,不隻是他才明白,雲深足以改變這他們人為既定好的事實。

君知蕭現在還不悔婚,不隻是因為顧念紀家曾經的扶持和恩惠,更多的原因是雲深並沒有回頭的意願,她雖然回來了,但是卻刻意地保持著和君知蕭之間的距離。

這一對男女都在互相觀望,無聲地逼迫著對方,逼著某一方首先低頭,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愛,隻是這愛情太過於隱秘不發,等待著適合的契機,爆發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場兵荒馬亂。

紀柏然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拍打,君知蕭不願意結婚,也不願意悔婚,那麼,勢必是推遲婚期了,男人在暗光壓抑中展開薄唇,驚心動魄地笑。

雲深和君知蕭,他們兩個同樣驕傲的人,究竟誰會先低頭?紀柏然還真想知道,雲深啊雲深,你如果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都不懂得放手。

紀柏然淡淡地想著那個名字,心底就浮現了一層層的冰霜,去了納爾維克,她還真是能走,紀柏然冷笑不已,難道她以為,回到了錦城,她還能走得了嗎?

對於紀柏然來說,就算明知道以一種賭博性的手段去得到雲深是一個錯誤,他也一定會一路走到黑的。

他終於還是把車開進了莊園,走進客廳的時候,意料之中的情景,有人憤怒,有人哭泣,有人沉默,有人神情淡漠風輕雲淡。

紀闌珊這麼堅韌的一個女人,今天卻哭了不知道多久,紀柏然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都已經紅腫,卻隻是掉眼淚,沒有哭出聲音。

他的母親楊昕就滿臉憤怒地坐在自家女兒的身邊,往常裏總是端莊典雅的女人,此刻竟然不顧身份和小輩生氣,想必今天的事情是有些棘手的。

而君知蕭一如既往地坐在光影不明的角落裏,眉目溫潤中,卻自有一股子狠厲,這男人一貫的溫雅平和,隻是紀柏然也知道,其實這男人冷漠疏離到了極致。

他在水晶燈下坐了下來,把身體深陷盡沙發裏,交疊著長腿慵懶無比地眯著眼睛看君知蕭,他的母親在電話裏控訴了君知蕭很久,他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幾分原委。

“阿然,你勸勸知蕭,他夢魘了,喜帖已經都發出去了,他竟然還要推遲婚禮。”楊昕似乎有些疲倦地擺擺手,看見自家女人受委屈雖然也有些生氣,但畢竟是名門出身,賢淑有禮的傳統美德,自然是在她的骨子裏生根。

紀柏然看了一眼君知蕭,隻是淡淡地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梢,神色也沒多大的變化,倒是漫不經心地抱怨了起來:“這麼大的宅子,你也不找個傭人打理,我來了這麼久了,一杯茶都討不到,蕭,這就算你的錯了。”

他避開了自己母親話裏的鋒芒,竟然和君知蕭計較起來了這些小事,聰明如紀柏然,從來不做徒勞的事情,君知蕭的執拗他懂,就算怎麼逼他,他不願意娶紀闌珊,就是不會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