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淡定,坐在陰影裏臉色不變,暗光流轉的時候,隱約可以看見她的臉上蒼白,唇際輕勾,似嘲諷,似苦笑。
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刺傷,疼得難受。
誰都沒想到君知蕭輝出手,休息區內曖昧旖旎的燈光落在男人清俊的臉上,他倏然站起來出手,揮拳就打在了董祺端的臉上。
隻聽見一聲悶響,董祺端被打得倒退了好幾步,跌坐在沙發上,嘴角流著血,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圈微紅的君知蕭。
君知蕭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袖,眉目陰鷙,卻不看董祺端,周身籠罩在陰曆的戾氣之中。
程風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連忙找來紙巾給董祺端擦血,董祺端回過神來,想要還手,卻被程風和孫遠死死地拉住。
“你們放開我,我要收拾收拾這個白眼狼,幾十年的兄弟,竟還閉不上一個女人。”董祺端也覺得委屈啊,畢竟他和君知蕭除了是發小,還是表兄弟。
如今君知蕭就當著這些兄弟的麵,為了一個女人打了他,這讓他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祺端,也沒那麼嚴重,都冷靜一下,你說話也是太衝了。”程風把董祺端推回沙發上,看了一眼依舊神色不動的雲深。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不懂聲色地看他們的好戲的,偶爾唇角微掀,果然是修煉過硬的女人。
就在僵局解不開之際,跑馬場上的男人如風般衝進來,把自己摔在沙發上,腳搭在桌子上,挑著好看的眉目,風輕雲淡,明明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根本不想理會。
那美人倚在他的身邊,乖巧可人的,嬌豔如花,好一副愜意無限的摸樣。
“然,這跑馬還真不錯,下次我們去野外跑一次怎麼樣?”美人眉目盼兮地看著紀柏然,聲若黃鶯。
男人神色穩穩,看不出什麼表情,自喉嚨中輕飄飄地溢出一個字:“嗯。”
身邊的沒人嫣然一笑,好不羨煞旁人。
程風和孫遠突然就覺得身後陰風陣陣,這兩個男人都不怎麼正常,從前要生要死地想要得到雲深,如今雲深回到了君知蕭的身邊了,而這紀大少竟然有心思在調情。
“你們在做什麼呢?這麼熱鬧。”男人終於懶懶地問了一句,依舊保持著淡漠而且不羈的表情,眯著好看的桃花眼,明知故問地看了一圈眾人。
目光遊離到雲深的身上的時候,明顯閃過一抹的陰狠,但是很快地就收斂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調開了頭。
孫遠和程風對視一眼,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紀柏然明明知道董祺端和紀柏然爭的是什麼,偏偏要這麼若無其事,叫人琢磨不清心思。
“紀少,看樣子你是打算看戲了。”程風瞪了一下眼,頗是無奈,關於董祺瑞的事情,明明就是君知蕭和紀柏然聯手作的,董祺端偏偏找君知蕭的麻煩。
男人勾起薄唇,似笑非笑的模樣,桃花眼微挑看了一眼程風,不動聲色:“哦,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你應該。。”孫遠幾乎要說出來那一句“你應該要搶”,但是看到幾波讓你邪邪看過來的眼神,又給收了回去。
雖然他很喜歡看戲,也不能表達得這麼直白啊是不是?他就不相信紀柏然能夠沉得住氣!
“我應該怎麼樣?”紀柏然問孫遠。
“沒什麼。”
孫遠聰明地選擇了避開而談,目光觸及到坐在角落裏的雲深安靜地站了起來,把掛在臂彎上的風衣穿回身上,目光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還是一副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