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開樂而且舒心,楊昕一直都知道,當初自己的兒子那麼絕情地傷害雲深,是想斷了她對君知蕭的念想。
情深自是不必說,難得的是,堅持了這麼多年。
不是都說嗎?情深義重的人,都值得祝福。
楊昕有些動搖了,想著讓紀柏然,自己去選擇,但是也知道,在紀家,她沒有權利說話。
楊昕看見自己的兒子這麼執著,也知道他性格裏麵的剛烈和堅毅,再也說不出什麼勸阻的話,就如同君知蕭和紀闌珊,雖然她站在女兒的這一麵,但是,她同時也尊重有情人。
所以,這麼長時間,她才沒有用極端的手段去逼迫君知蕭。
紀老爺子聽見紀柏然如此倔強的話,被氣得不輕,倏地站了起來,拄著拐杖,在原地上轉著,顯然是正在暴躁地橫走,這氣找不到泄憤的出口,遇上誰,那誰就得倒黴。
程風他們連連節節閃躲,眼看著這紀柏然是中了雲深的毒藥了,怎麼也勸不動,程風原先以為,紀柏然隻是不甘心被雲深甩掉,才尋求機會得到她,蹂虐她,但是,顯然,他是錯的。
他低估了雲深對紀柏然的重要性,也同樣地低估了,紀柏讓,君知蕭,雲深三個人之間的糾葛程度,他似乎可以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這三個月,必須回出現裂痕。
紀老爺子抬起拐杖,指了指躺在那裏無動於衷的紀柏然,憤岔不滿地哼聲:“雲深那丫頭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神魂顛倒,你給我說說,她又什麼好的?”
紀老爺子想起雲深的時候,雖然不不可否認,在雲家沒有那場變故的時候,他是很喜歡雲深的,就算她和紀柏然在一起,他也不會反對。
但是,雲家變故之後,雲深身上背負著一種恥辱的隱形形象,而紀柏然是什麼身份,連個人在一起,紀柏然必定會受到外界所謂正流的抨擊。
偏心是人之常情,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被輿~論所毀掉,所以,舍棄雲深,就是唯一的出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雲深和紀柏然在一起。
紀柏然的臉色有些白,正稍微低偏著頭,似乎在思考紀老爺子的問題,其實答案就在心中,他找不出雲深哪裏好,哪裏壞,因為有人說過,如果你真愛一個人,她所有的缺點,都是優點。
雲深於他,或許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她沒什麼好的,但是她能讓我覺得快樂,讓我幸福滿足,哪有什麼能比得上你的孫子的幸福重要?”紀柏然試圖說服自己的爺爺,想得到雲深是勢在必得,但是,他也想讓雲深,擁有所有人的祝福。
“荒唐,你是紀家人,這樣的女兒,配不上你。”紀老爺子還是習慣地用拐杖撞擊地麵,來發泄一下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絕對不認同。
紀柏然覺得自己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徒勞,幹脆就不開口了,他雖然想要雲深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是,就算沒人祝福他們,他還是會要她的。
這是一個堅持了好多年的信念。
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雲深擁有這樣的欲望的,雲深出生的時候,他跟著楊昕去看望過,那個時候,嬰兒車裏麵粉嫩嫩的小女娃吱呀吱呀地對著他笑。
是他一路看著雲深步步成長起來的,憑什麼到了最後,君知蕭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的少女雲深,變成了他身邊的女人?
他是不甘心的,那樣的不甘心,本來就是他的雲深,君知蕭,才是那個插足他們生活的人,得到雲深,是他這十幾年來,唯一沒變過的信仰。
“就算我同意了,那麼,暖心那丫頭能同意嗎?你把她放在了什麼位置上?”紀老爺子想起了顧暖心,他來的時候,她還守在紀柏然的床邊,擔心憂慮。
看得出來,的確是很在乎紀柏然的,隻有深愛的人,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他心疼那姑娘,才勸她先回去歇息,畢竟是官家小姐,比較嬌柔,累了這麼一宿,的確是累壞了,雖然有些舍不得回去,但聽說紀柏然沒事了,也就放心地走了。
聽見顧暖心的名字的時候,紀柏然的臉色稍微的有些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地就被堅定所替代,失去和得到是人生必修之課,他懂得如何取舍。
“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這你不用擔心。”
“你怎麼解釋,解釋你一直愛著雲深,她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紀老爺子最是慧眼識人,自打知道紀柏然和市長千金顧暖心在一起之後,他就搜集了一下這個女子的資料。
一看才發現,原來紀柏然心裏存著的,還是這個幻想,顧暖心的眉目間,和雲深的確是有三分相似,的確是眼睛,都長了一雙的鳳眼,生淒苦相。
“原來你對我的事情這麼傷心,既然都知道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紀柏然知道紀老爺子定然是知道顧暖心的身份的,在紀家人眼裏,也許顧暖心,就是那個和他最相匹配的女人了。
家世容貌,修為和禮儀,無一不出眾,也難得紀家人這麼認為,但是,雲深就是他心裏的蠱,別人怎麼優秀,都不是他那顆心,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