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早就想到四爺會有此一說,卻沒想到他竟然連一日都沒挺過去,這麼痛快的就說了出來,頓時火冒三丈,隨手拿了個鎮紙,便想要往下丟。
身旁梁九功立即又跪了下去:“皇上,萬萬不可呀,雍郡王才剛剛大病初愈…”
皇上跟四爺兩個隻要待在一個空間裏麵,不得便要發生一些口角,梁九功而今勸架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康熙爺氣得夠嗆,終究是拿了折子劈裏啪啦的往四爺身上丟。
四爺輕飄飄的被砸了兩下,隻低著頭不說話。
上頭康熙爺瞧著他那模樣,便覺得氣兒不打一處來。
奈何,到底這個兒子也是生了許久的病,又是為了救小兒子受了傷,這一番南巡護駕也有功,康熙爺到底不忍心苛責於他,終究氣怒至極的拍了一下桌子:“孽障,簡直是孽障!”
康熙爺罵了好一會兒,終是對著身邊的梁九功招了招手:“聖旨呢?”
梁九功愣了一下,立即反應了過來,去到旁邊的盒子裏頭,取了昨兒個康熙爺便擬好的聖旨呈了上去。
康熙爺瞧也沒瞧一眼,接過來之後直接丟在了地上:“拿著抓緊滾。”
四爺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困惑,即刻俯身將那卷軸卷軸拿了起來。
細細看去,正是冊封酒兒側福晉的聖旨,頓時眉目舒展了起來:“謝過皇阿瑪。”
瞧康熙爺冷著臉的樣子,四爺又道了一句:“酒兒晨起時還惦記著您的身子,刻意讓兒臣帶了好些吃食過來,兒臣這就讓奴才去取。”
酒兒還沒睡醒呢,自然是沒有辦法吩咐吃食的。今兒個四爺打溫酒那兒弄了好些吃食來,都是平日裏皇阿瑪和額娘他們比較愛吃的。便是想著,便是想著幫她搏一搏好感,不得不說,酒兒的吃食大部分的時候還是挺頂用的。
康熙爺聽了這話,臉上的怒氣到底是消散了幾分。
細細想來,溫酒這丫頭確是有心了。
這冊封側福晉的聖旨扔下去,康熙爺心裏頭也鬆快了些。
這些時日,皇額娘一個,德妃一個,時不時的都跟他跟前提溫酒的好。
老四也是念叨了好幾次,此番聖旨一下,倒是將他們這些人的嘴都給堵住了。
心緒稍稍好了一些,康熙爺瞧見四爺倒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便又問了一句:“你身子如何?”
四爺隻道:“皇阿瑪您莫要擔憂,其實兒子身上的毒早就清理幹淨了,太醫說其實是太過勞累了,好生休息一段時間便能將身子養好。”
想起了什麼,四爺又道:“謝過皇阿瑪近些時日並未打擾兒臣,此番睡醒之後,兒臣隻覺神清氣爽,通身都有力氣了些。”
康熙爺聽四爺說起這個,倒是莫名的想起溫酒來了,臉色帶了幾分莫名,又向著四兒子看了過去,治軍他此時氣色極佳,倒是壯實的緊。
當下也並未說什麼,隻道:“你身子好便好,政治沒有什麼事兒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你皇祖母和你額娘都惦記著你呢,等會兒去請安,讓她們好生瞧一瞧你。”
四爺即刻點頭:“是。”
“等等,”眼瞧著四爺要出門,康熙爺便又將人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