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灣碼頭的另一側,一群阿根廷政府官員神色頹廢的登上了“莫幹山”號蒸汽郵輪,他們中有的人遠遠的看著碼頭另一側的年輕軍官們在貨輪上大聲高唱軍歌,眼皮子忍不住抽搐了下。
“莫幹山”號蒸汽郵輪上搭載著2300多名參加荒漠遠征的民間武裝團隊和大量物資,這些人中很多是像吳二寶一樣的退役老兵,帶著一些從大陸來的新移民遠征南美,為家族傳承開辟新天地,如今這一熱潮方興未艾。
相比較早期移民,他們就要更加的深入安第斯山脈中,有可能麵對零星的土著印第安部落和馬普切人襲擊。所以隨身攜帶武器彈藥,上船以後統一交由船方保管。
“啪”的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正好落在了阿根廷外交部長卡馬拉-弗洛雷斯麵前,差一步就吐到了他的身上。
這讓旁邊的年輕隨員不禁憤怒起來,看了看對方以後卻又啞然了,勇氣迅速消失。
站在船舷過道邊的這幾個華人大漢滿臉狂放不羈的胡須,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盯著他們。
這些人腰間係著一巴掌寬的厚牛皮帶,牛皮帶一端懸掛著鋒利的匕首,另一端的左輪槍已經上交船方保管,但依然不能遏製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看什麼白皮小子?不服氣還是咋的……要不練練?”
“來呀,是爺們的就應戰。”
旁邊還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漢子跟著起哄,這立馬引起了周圍閑極無聊人的注意力,帶著一種惡趣味抹起袖子便湊了過來,邊走邊嚷嚷道;
“怎麼啦,想欺負咱爺們可不成,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這話說的在理,在自家地盤上還能讓白皮小子欺負了?”
“準備開賭啊,弟兄們!”
看見這種來者不善的架勢,卡馬拉-弗洛雷斯部長臉上陰鬱的神色立刻轉變,臉上堆起笑容抬手用英語說道;“十分抱歉先生們,我的同伴無意於爭鬥,我們是來自阿根廷的友好使團,呃……吳先生可以作證。”
“講什麼鳥話?咱爺們聽不懂。”
這時候
帝國外交部對外司的一名姓吳的官員才站了出來,對這些閑的蛋疼的夥計說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開什麼賭啊?這些是帝國外交部的貴客,不要騷擾人家。有這些力氣到了南美洲盡情的撒歡就是了,那些馬普切人還不夠你們折騰的嗎?都散了吧,別沒事兒找事兒哈。”
“咦……沒勁兒。”
一陣噓聲響起來,看到找不成樂子,這些華人武裝民團神情無趣的四散開了。
卡馬拉-弗洛雷斯部長一行匆忙離開這是非之地,順著樓梯來到了郵輪的第3層。
這裏是貴賓和一等艙的位置,每一個前往南美洲火地島,曙光港或者月牙港的一等艙位,票價高達650唐元,相當昂貴。
….二等艙每個鋪位也要380唐元,每個艙室裏6個鋪位,環境比一等艙就要局促的多。
下麵還有三等艙和四等艙,四等艙實際上就是大通艙,一間大通艙裏擺著二三十個高架床,每個高架床分成上下三層,一個艙室裏住著七八十人甚至上百人,那個汙濁的氣味可想而知有多嗆人。
就是這樣的一張船票,價值也要76唐元。
所以前往南美洲的冒險曆程需要相當的經濟實力支撐,不但要買得起船票,還有一身的武器裝備及食宿費用,再加上抵達南美後必須要購買馬匹等坐騎,還要準備副馬馱載物資,這又是一大筆支出。
若是幾個人組隊的話,沒有一千多唐元根本拿不下來。
人數越多,耗費越大。
所以,前往南美實踐冒險理想也需要強大經濟實力支持,這個門檻就決定了大多數人望而卻步,詩和遠方需要有碎銀幾兩的底氣。喵喵尒説
在三層的豪華艙室安頓下來,姓吳的外交部官員帶著人客氣的告辭離去,神情間澹澹的疏離感相當明顯。
卡馬拉-弗洛雷斯部長神情落寞的輕歎了一口氣,在強盛的大唐帝國麵前,國力孱弱的阿根廷直不起腰來,談判中被壓得死死不透氣。
其實也沒什麼談判,在大唐帝國者近半年時間,卡馬拉-弗洛雷斯部長除了積極的會見了歐洲各國使節,加深相互之間的了解和友誼,真正走上談判桌的時間不超過一周。
大唐帝國傲慢的丟下了劃界條件,阿根廷隻有接受或者否決兩條出路,沒有第3條路可走也沒有談判。
大唐帝國方麵不接受阿根廷單方麵關於白人拓殖範圍的劃分,隻會考慮受到國際承認的雙邊劃界條約,而這玩意兒偏偏阿根廷真沒有。
在阿根廷的周邊
隻有與西部智利獨裁軍政府相互間默認習慣邊界線,即以安第斯山脈屋脊線劃分,以東屬阿根廷,以西屬智利。
至於南方……
原本阿根廷的南方是馬普切人世代遊牧領地,也是阿根廷今後將要征服的土地,阿根廷人早已經將向南一直到火地島的廣闊土地視為囊中之物,遲早要霸占下來,壓根兒就不會簽什麼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