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釋拿起麵前的上等的白玉杯子,裏麵清水盈盈的漾著,他向裏麵看去,竟然還反射出自己的影子來。
像喝茶似的輕輕抿了一口,那感覺就像是甘露!
怪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靈釋覺得腦袋悶悶的,今天太多的感受讓自己感覺到,一下子難以習慣。
甩開腦中奇奇怪怪的想法,靈釋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說:“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在偷錢包。”
去盧浮宮什麼的不是對她更有利嗎,自己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麼同一個地方不去兩次的慣例。
“那啊,一時興起而已。”
“……”靈釋眉宇間輕鬆了很多。
她的意思是,她喜歡自由。
她這是變相的告訴自己,自己沒興趣加入一個組織。
可是……自己怎麼會覺得輕鬆?
“……喂,女人,你剛才到底在找什麼。你怎麼像個笨蛋一樣!”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和人說話時要看著對方眼睛嗎!
“呀!你可真無情啊,剛才還誇我聰明,現在又說我笨!真讓人不高興。”
“你不高興?哼。”明明笑得像朵花!
“切~我在找茶葉,不然咖啡也行,這麼大的地方怎麼連茶葉或是咖啡豆也沒有啊。”
“……你當這是旅遊嗎,你是被抓來的,沒餓著你逼你就範已經很仁慈了!”靈釋實在是驚歎,這女人的適應力也太好了吧,所謂的既來之則安之?
“你這人真是奇怪,明明長了張有人欠你錢的臉,可話還不少……”羅羅嗦嗦的像個老頭子。
“……”靈釋心中一緊,終於發現問題的源頭了,今天自己的話突然變得多了。
這是個不好的前兆。
靈釋沉默的想到。
自己帶她來隻是有興趣而已,當時是考慮如果可以的話再留下她來。即便是如此,他仍自認為自己並不信任她,並且隻是因為這個簡單的理由所以才不會讓她加入“冽風”,可是現在看來……
總之如果反而被她牽住了鼻子走就得不償失了,自己要控製她才好,絕不能反被她控製……
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靈釋,雲魅輕輕的歎了口氣。
多少年了,沒有這麼和人說過話了,果然是單獨一人生活太久了嗎……
嗬嗬,不過……他這個人實在是少見的別扭。陰沉,毒舌,霸道,深不可測全都完美的體現在他身上,這樣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很和自己的脾氣,或許兩人會很處得來呢。
想想也真是奇怪,自己竟然開始思考怎樣與別人相處了,不過從另一方麵看來,他的確是個相當有魅力的人呢。
最重要的是,兩人都很相似吧……
一樣的自私。
雲魅隻是猜測,他其實,還是很想和人交流的吧……
在這種地方,他也許有很可憐的身世,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天天生活在一個一個的陰謀中,算計別人,或是被別人算計,找人做替死鬼,或是當別人的替死鬼,無法保護任何人,然後這一輩子就永遠深陷在這裏,又沒有人願意救贖。
正因為如此,自己才不願加入任何幫派,一旦加入了,就意味著要做好哪一天,被人用親人朋友或者某些事威脅,繼而死於非命。她是很討厭這樣不自由的日子的。相比較起來,她寧願一個人小心的活著,偶爾的被人“追逐”(淡淡道:應該是追殺的說……)著,當作調劑心情的良藥,這樣的日子才適合自己啊。
“你又在想什麼。”靈釋擋在她和電視機前很久了,這個女人竟然就保持原來的姿勢懶洋洋的坐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明顯是神遊太虛去了。
“啊,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在這裏天天呆著,除了散步就是散步,我要發黴了啊……”雲魅慵懶的縮在沙發上,眼睛微微眯起,細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眼睛的光彩。
“跑了不就好了,省的在這裏怨天怨地。”靈釋沒好氣地說,她又騙他!
“嘖嘖……我倒是想啊,你們冽風的地方你清楚,你告訴我怎麼從10多人把守的地方跑掉?”
“你“笑紅隱”不是挺能跑的嗎,10個人還能攔住你?你也太高估他們了。”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戲謔。
靈釋確定,當他說到笑紅隱三字時,從她的眼中射出一束精光。她認真的坐直在沙發上,仰頭望著自己說:“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也肯定知道我的武器是什麼吧。”
“槍。”
“它不是槍。”雲魅用真誠的眼光看著他說。
這下靈釋真的疑惑了。
雲魅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通體銀白的線條簡潔大方的手槍,要知道,這世上還從沒有人感當著靈釋的麵拿出手搶來。
靈釋卻並沒有任何動作。
(在黑道中有很多不成文的規矩,比如不能隨便的出現在人的背後,碰上冷血如靈釋的人恐怕那一站便是那人的死期了,因為這會被認定有襲擊自己的嫌疑。而比這更嚴重的更嚴重的,就是絕不能在無人襲擊的情況下在人前掏出槍來,這同樣會被認定有襲擊某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