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第一件事,蕭敬之就將自己裏裏外外地洗了個幹幹淨淨,用的澡巾生生要將自己的皮膚擦下一層皮才罷休。
堤壩上麵的日子並不好過,蕭敬之本來就是一個人單獨住,沒有什麼自己的親信,也不好仗著自己侯爺的身份就在那裏要求這,要求那。單獨住的那幾天也不過是簡單擦了擦,髒衣服來回換著穿,簡直覺得自己是從泥潭裏麵爬出來的一樣,身上的汙垢積攢著一層接著一層。
從架子上麵取下衣衫,蕭敬之一件一件給自己套了起來,剛扣上腰帶的扣子,許瓊林就端著一個小小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麵擺著一個精致的藥瓶還有一疊紗布。
屋子裏麵有股子清新的香胰子味,還帶著淺淺的霧氣。屋子正中央有一方小小的矮幾,矮幾周遭還放著兩塊坐墊。
“洗完了?”許瓊林明知故問。
沒有穿木屐,蕭敬之穿著襪子徑直走到矮幾旁邊,直接盤腿坐在了坐墊上。雙手放到脖頸後,將淩亂的濕發從衣衫之中全部攏出。
蕭敬之點了點頭,回了許瓊林一個“嗯”字。尤嫌不夠,蕭敬之看著許瓊林有些疑惑,這麼明顯的霧氣還有香胰子味,還能看不出洗澡了?而且這洗澡,之前就說過,不是明擺的嗎......
“我洗之前隻是與夫人說過了嗎?”蕭敬之帶著疑問。
許瓊林雙膝彎曲,跪坐在蕭敬之的麵前,將拿過來的托盤放在了幾上。唇角微微上挑,周身都帶著一種柔美女子的秀氣,撲哧笑了出來,道:“妾在與侯爺搭訕,侯爺聽不出來嗎?”
蕭敬之一愣,隨後呆呆傻傻地笑了笑。
許瓊林將藥瓶子打開,一股子藥材的藥香從那一個小小的藥瓶子中溢出。許瓊林朝前攤開了手掌,道:“手。”
蕭敬之乖乖地將右手遞了上去,指骨那裏密密麻麻都有一些傷,被水泡過之後甚至還有一些發白起皮的趨勢。許瓊林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將剛剛的笑意收了收,眸子中嚴肅了起來。那秀才,屬實是罰得還不夠重。
當日硬磕上了那個秀才胡錕,又在堤壩上麵做了那麼多天的活,還沒有注意過,傷口若是能愈合才是奇了怪。許瓊林嗬斥聲中帶著心疼,“侯爺出了府,就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嗎?連手上麵的傷都不知道處理一下,”
許瓊林將乳白色的藥膏從藥瓶之中慢慢倒出,食指輕輕地暈開這藥膏,使其準確地覆蓋在傷口之上。藥膏沒有帶來什麼灼熱的感覺,反倒是清清涼涼的。
蕭敬之淡笑,看著許瓊林低頭拿著那長長的紗布,一圈一圈地纏繞在自己的手掌上,將傷口包裹得妥妥帖帖才停手。
許瓊林沒有抬頭,慢慢悠悠地說道:“侯爺日後心有鬱結的時候,直接和妾說好嗎?不要憋在心中,更不要一下子負氣出府......”蕭敬之出府的這幾日,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隻能從旁人的嘴中得知敬之的近況,這樣的日子簡直是讓自己抓狂......
許瓊林的睫毛長且密,垂眸的姿態將身上的柔美秀氣都激發了出來。蕭敬之沒有回答,左手撐在了矮幾上麵,雙腿也從一開始盤坐的姿態改成了跪姿,方便起身。右手抬起朝著許瓊林的方向而去,食指放在許瓊林的下巴上,身子前傾,一點一點湊近。
“好。”從喉腔之中跑出了一個回答。
下一刻,蕭敬之擒住許瓊林的雙唇,右手也放到了許瓊林的後腦處,輕輕壓著許瓊林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從淺嚐輒止到攻城略地。蕭敬之吻了許久才慢慢放開,整個人蹭的一下就從位子上麵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就將許瓊林打橫抱起。
一下子離地,許瓊林有一瞬之間的無措,雙手立刻圈住了蕭敬之的脖頸。許瓊林驚訝,“...侯爺。”
蕭敬之目視前方,穿過珠簾到了內室,直接將許瓊林放到了床上。柔軟的床上瞬間陷了下去,蕭敬之也緊接著一塊翻身上床。
四目相對,蕭敬之隻能一個勁地猛咽口水,唇角勾起笑意。坦然說道:“如今是晚上,不算白日宣淫。且與上一回間隔了大半個月,不算是頻繁。所以說...夫人......”.伍2⓪.С○м҈
許瓊林沒有說話,飄紅的雙頰已經說明一切。許瓊林主動圈住蕭敬之的脖頸,作著無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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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蕭敬之剛醒過來後的第一個意識就是太陽高高掛,簡直是虛度光陰,但這溫香軟玉抱滿懷的虛度光陰未免實在幸福。
許瓊林將最近這段時間新做的香囊掛在了蕭敬之的腰帶上麵。裏麵放了幾支桃樹枝,起到驅邪除祟的作用,還有的便是清新明目的香草。許瓊林柔聲,手移到了蕭敬之的衣領上麵,一邊將蕭敬之的衣領整理平整,一邊說道:“待會兒陪妾一塊兒去給父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