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圈套(1 / 2)

聞言段漸鴻神色略有變化,隨即順著桓儇的話說了下去,“臣隻是見此人目光憤恨,似是與您有深仇大恨一般。若是懲治尋常宮婢,哪裏敢有這樣的眼神。”

“節度使不凡猜猜,她為何行刺本宮?”呷茶於唇間,桓儇唇角多了些莫名笑意。

“臣…不敢妄言。”

劍南諸事皆係於他身上,手中勢力早已滲透劍南各處。桓儇此行目的他雖然還未知曉,但是已經隱約能猜出朝廷對他起了什麼心思。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新帝年幼,朝中大權悉數落在裴、溫二氏以及桓儇手中。

前兩者早就對劍南虎視眈眈,至於後者隻怕這次來也是想把手伸進劍南。

三人相爭,總得有人得利。

“她說的是成帝所下的改稻為桑一策,才會讓她家破人亡。而本宮是成帝之女,自該父債子償。”桓儇屈指勾勒著衣袖上的紋路,語調尤為溫柔。

果然此事還是和改稻為桑分不開。如今桓儇似乎是盯死了改稻為桑一事,變著法子來試探自己。

就連徐朝慧也被派去探查此事,擺明了要自己給她一個交代。甚至是楊尹安的獨子楊逸飛也被她牽扯入局。

“當年臣聞得聖旨的時候也曾多次上書陛下收回成名。奈何旨意以下,臣對此也無能為力。隻能盡量周旋,為劍南百姓謀求生路。”話至此處,段漸鴻歎了口氣,“禍患釀成後,臣也派人極力彌補過此事,但是還是有疏漏的地方。”

聞言桓儇笑意凝於唇畔,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麵前的段漸鴻。

“段節度使一向忠君愛國,本宮對此甚為歡喜。本來節度使壽辰將至,本宮委實不該在這個時候讓你手上見血。”說著桓儇低頭把玩起手中的匕首,囅然莞爾,“隻是本宮這個人素不喜歡見血。所以隻能勞煩節度使代為審理清河,再將結果轉述本宮。”

話落耳際段漸鴻眼瞳微動,瞧了桓儇一眼,頓時揖首道:“臣謹遵大殿下懿旨。”

“徐姑姑,送客。”

段漸鴻一離開,桓儇也折身返回內殿。這會子她剛剛坐下,白洛便端了銅盆進來,擰了熱帕子遞給她擦淨雙手,又拿了香膏子替她抹在剛剛擦過的手上。

清河的那把匕首就這樣躺在案上,與燭火下散著冷銳光芒。桓儇屈指輕輕叩擊著匕首,眼中神色莫名。

“算起來徐朝慧可是救了本宮兩次。”

輕飄飄地一句話落到了白洛耳中,她不禁抬頭看向桓儇。隻見桓儇神色冷淡地靠著憑幾,仿佛那句是自己幻覺一樣,半點也不像說剛才那話的人。

“大殿下,主子的信。”負責監視段漸鴻離開的雲翎,複歸於行宮。

聞言桓儇頷首,接過信徑直翻閱起來,信上內容倒是簡單明了隻寫了安心兩字,除此之外再無贅言。屈指順著筆畫勾勒起安心二字,桓儇眉目也隨之一鬆。

似是想起什麼桓儇莞爾輕笑,伸手將信投入熏爐中焚燼,看著信逐漸被火舌吞沒,斂眸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忽而轉眸瞧向泥爐火旺,其上茶沸香漫,霧氣騰騰掀蓋香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