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重熙舒眉一笑,長身而起繞開地上的裁月。走到桓儇身邊,“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尋段漸鴻,好不好。”
“帶她下去吧。我記得你身邊有刑訊的好手,讓他來一趟。”偏首看著裴重熙,桓儇語氣冷淡,“我想知道她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話音剛落,原本伏在地上的裁月突然癡癡笑了起來。指著桓儇胡亂咒罵起來,眼中恨意顯露。
見其如此裴重熙當即閃身,護在桓儇身前,目光冰冷地盯著裁月。
“桓儇!你心如蛇蠍,屢次設局害人。你記著我家主人會回來找你報仇的。”言罷,隻見裁月喉頭滾動一下,麵露輕蔑。
等雲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裁月嘴角沁血向後栽倒,麵上露了解脫。隻知護駕不力,雲翎當即折膝跪在地上請罪。
想起那日遇見的男子,桓儇眼底劃過一絲疑慮。思付一會後,拉起裴重熙往外走去。見二人離開,徐姑姑連忙讓人把裁月的屍體拖下去,再把此地幹淨。
“此事另有蹊蹺。這個裁月似乎對我的喜好很熟悉。”馬車上桓儇麵露憂慮,喟歎一聲,“方才聽她的語氣應當不是段漸鴻指使她的。還有人在背後指使她監視我。”
倏忽伸手握住桓儇的手腕,裴重熙勾唇清淺一笑,“你是不是已經有頭緒了?”
“沒有。不過沒關係,等本宮從益州回去再慢慢把他揪出來。”說著桓儇垂首去看案上冒著熱氣的茶水,依稀可見自己透著狠厲的眉目。
聞言裴重熙鳳眸半斂,未曾開口。馬車徐徐而行,喧囂聲逐漸遠去。
護衛在外的幽天輕扣車壁。得到允許後在外稟報了,負責跟蹤段漸鴻那人傳來的消息。
“他居然還在山裏?原本按照本宮的設想,他應該準備去劍南大營的,那畢竟是他老巢。”聞言桓儇睜眸,輕嗤一聲,“他應該想不到那已經不是他的地盤。他現在不去,後麵總得去吧。”
幽天聽見桓儇的聲音頗為震驚,抬頭看了眼雲翎見對方緩緩點頭。這才確信大殿下現今和主子都在馬車內。WwW.com
“阿嫵,你打算如何?”裴重熙目光落在她臉上,柔和地挑起唇角。
聞問桓儇掀眸冷笑一聲,“他既然敢請君入甕,本宮自然能守株待兔。走吧別耽擱時間。”
“好。”
等一行人趕到劍南大營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
出來迎接桓儇的是秦州都督陳信水。
“微臣秦州都督陳信水叩見大殿下。”陳信水站在馬車前不遠處,躬身作揖。
話落耳際桓儇和裴重熙二人,一前一後步下馬車。
看著麵前的陳信水,桓儇含笑伸手虛扶了他一把,“陳都督不必多禮。有話進去說吧。”
陳信水雖然常年在秦州任職,從未見過桓儇一麵,但是他早就對這位名揚天下的大殿下,倍感好奇。畢竟隴南節度使對這位大殿下,算得上十分厭惡。
可是今日一見,倒也不像傳聞中那般冷酷無情。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樣周密的安排,竟然全部出自大殿下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