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風俗不同於長安。最忌諱的便是對死者屍體不敬,可是如今桓儇卻提出了驗屍二字。驗屍?何為驗屍?吐蕃幾個使臣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從書上看過中原對這種死的不明白的人,通常會采取剖屍來查明真相。
其他人他們不知道要怎麼辦,如今死去的是吐蕃下任可汗。若是魏廷打算驗屍給他們個真相的話,他們回去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可汗交代。
“胡扯!延讚乃我吐蕃下任可汗,不明不白死在魏廷。你們非但不給我們說法,還要欺辱屍體。”剛才說話那使臣再度朝桓儇一拱手,麵露不屑,“你魏廷男人難道就這般不中用,居然要一個女子當朝議事。”
桓儇聞言唇際勾起一絲弧度,換了個姿勢以手抵額。意味深長地望著默啜。
“主使尚在,如何輪到副使說話。你吐蕃行事便是如此目無尊卑?”武攸寧望向默啜,話裏含了譏誚。
“延讚不明不白死於此處。不查明真相,如何讓父汗安心?”在眾人的注視下默啜緩緩躬身對著桓儇作揖,“隻是本王想問大殿下若是查不出真相又當如何呢?”
“該如何便如何。”
桓儇話剛落下,另外一名副使當下怒吼起來。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堆吐蕃語,默啜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對此人十分不滿。
“這副使怎麼比主使還要聒噪。溫仆射可認得他?”桓儇揚首瞧向下首的溫行儉,淺淺勾唇。
“此人似乎是吐蕃副相阿獨鹿。”雖然摸不清桓儇想做什麼,但是他也不喜吐蕃狂妄行徑。如今桓儇有意對付吐蕃,他也樂得不用趟進這渾水中。
桓儇聞言頷首,蹙眉打量著阿獨鹿。眼中有銳利的光芒劃過。m.X520xs.Com
使團中意見不合,最容易生出諸多麻煩。更何況默啜不像是個省事的主。
思及此處,桓儇麵無表情的垂下首望著案上的越窯青釉雲鶴壺。唇邊溢出一身微不可聞的歎息。
吵鬧聲一直回蕩在耳邊。桓儇揉著額角對一旁的內侍招手,低聲囑咐了幾句。那內侍隨即領命離去。
“請幾位使臣回去歇著吧。放心,本宮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不過幾位既然意見不一樣,還是先商量好再做決定也不遲。”桓儇雙眸勾動,惋惜道:“還請幾位使臣節哀。莫要傷了兩國和氣。”
被她這話一激,阿獨鹿麵露不忿。又見默啜神色寡淡地望著延讚的屍首,即便再怎麼不心甘情願的也隻能暫且忍下。眸中含恨望著桓儇從他身邊離去。
“默啜王子。人死不能複生,隻是諸多愧欠可別忘了。”桓儇駐足斜眄默啜一眸。
言語中似有未盡之意。
在宣室殿外圍觀的其他國的使臣,瞧見桓儇出來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後,步履匆匆地離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桓儇揚唇輕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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