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桓儇手握住,裴重熙以帕子拭去茶漬,“他是成帝時的尚書令。雖然致仕多年,但是留下的人脈還在。封肆的死未必和他有關,但有他的手筆。”
“你是說宗師道想借封肆的死,逼本宮收回旨意?”桓儇聞言掀眸,眼中冰霜刹那凝結。
“十有八九。人老而難訓,現在一想成帝當年或許並不止留了桓璘他們一手。隻怕這些老臣也有參與。”
和緩的嗓音落下。桓儇蹙眉,稍許沉默。
頭上仿佛籠罩著一張無形的巨網,甚至於時不時會有冷箭從暗處射來。在拂動地車簾中看著跌碎在裙上的光影,桓儇斂眸歎息。
桓儇眸光微斂,撥弄著腰間禁步,“也許封肆的死,隻是剛剛開始而已。那些人想要將本宮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可越是如此我越要迎刃而上,要讓他們明白朝廷上的事不是他們說了算。”
“還有半個月便要到年尾。朝中各部隻會更加忙碌,中書省那邊我怕是走不開。阿嫵盡管放手施為,但一定要小心。”望著桓儇良久後,裴重熙忽地伸手抱住了她,“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這句承諾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但是每回聽起來總覺得意思不一樣。
桓儇的臉埋在暖和的狐裘裏,隔著衣料聽見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落在耳中。不由勾起唇角,抬頭望向裴重熙。
“真想這樣多抱你一會。”桓儇神態十分地愜意,耳朵貼在裴重熙胸膛上。整個人都懶洋洋地,像是一隻趴在雪地裏打盹的狐狸。
“那不如去四處轉轉?眼下玄都觀的花應該開了,或者去至善寺賞雪也不錯。”覺得桓儇手指冰涼後,裴重熙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的背抵著他胸膛,又將袖爐塞到她懷裏。
“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樂德珪那邊不知道情況如何……眼下我大抵是沒心思出去遊玩的。”撫摸著袖爐上的卷草紋樣,桓儇揉了揉眉心,“溫初月至今仍未蘇醒。她若死了,淇栩那邊我很擔心。”
感覺裴重熙下頜抵在她頭上,桓儇聽得耳邊傳來一聲歎息。
“阿嫵,有沒有人說過你添了很多白發?”
語氣裏含了惋惜,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墨發上。垂下首,裴重熙眸子一黯。那幾縷藏在墨發間的白發顯得十分的惹眼。
未及三十而華發早生。若是尋常女子這個年紀也許已經嫁人,也許仍舊無憂無慮,也不必為這麼多事情而煩憂。
“淇栩說過,徐姑姑她們也說過。這麼多事情堆積著,華發早生也是理所應當。本宮不能停下來。”桓儇滿不在乎地道了一句。
“你生來就該去往萬人之上,但是在此之前……阿嫵,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低下頭在耳廓上落下一吻,溫熱的氣息掠過耳廓。有些燙人,字字溫柔,“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長命百歲,歲歲無憂。”
桓儇聞言羽睫一顫,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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