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製中書令不在,中書省的事務會移交到中書侍郎手中。可是誰也沒想到桓儇居然自行請旨,由她暫代中書令一職。
有皇帝旨意在前,再加上桓儇本身就擔著鎮國的名號。朝臣們也不敢有異議,隻是溫家幾日都沒好臉色。
不過桓儇夜宿於中書省公房的時間,竟然比裴重熙還多。不免令人覺得奇怪。好事者旁敲側擊問了好幾個人,才知曉原來桓儇是留了人下來商議國事,因此誤了回宮的時辰。.伍2⓪.С○м҈
一時間朝野中對她稱讚頗多。
“陛下,定襄大捷。”內侍快步跑進殿。一臉喜悅地跪在地上,高喊道。
聽到聲音的桓淇栩忍不住站起身,“快呈上來給朕看看。”
“姑姑,我們勝了。”桓淇栩將奏報遞給桓儇,麵上喜悅難掩,“朕得重賞他們。姑姑以為該怎麼賞呢?”
“此事陛下可以自己做主,論功行賞。”桓儇神色如常,攏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一鬆。
隻要勝了就好。
如今距離裴重熙離開長安,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幾乎是夜夜宿在中書省裏,生怕自己錯過什麼消息。可今天確是頭一回接到前方傳來的消息。
“看樣子此站我朝必將大獲全勝。裴中書功不可沒。”溫行儉睇了眼桓儇,笑道:“大殿下也可以放心了吧?”
聽出溫行儉話中意思,桓儇唇際浮笑屈指輕彈廣袖,語氣淡漠,“勝了自然是好事。難道溫仆射不希望裴中書平安歸來?”
“大殿下誤會,臣可沒這個意思。”溫行儉斂容看她,語氣十分誠懇。
登基以來第一場仗就大獲全勝,桓淇栩喜悅不已。哪有功夫理會,這二人的對話裏會不會有什麼彎彎繞繞。看了眼鄭毅,歡歡喜喜地往內廷跑去。
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後。
恭送皇帝遠去,眾臣也都各自返回各處。
桓儇偏首瞧向一臉溫和的溫行儉,眉宇微揚。
“溫仆射,你今天似乎有點精神不濟?”桓儇眉眼帶笑,關切道:“可要注意保重身體。”
等溫行儉再向答話的時候,桓儇早就已經坐上肩與,往政事堂的方向而去。
看著桓儇遠去的背影,溫行儉喉間翻出一絲冷笑。從前裴重熙在的時候,那謝安石和李敬玄就默認了他一手遮天的事實。
什麼三省互相牽製,根本就是擺設。如今桓儇來了,這二人倒好。直接把事情的決定權全部交給了桓儇。按照章程走一遍就行。
思緒至此,溫行儉眼中掠過厲色。扭頭往內廷的方向走去。
“大殿下來了。”謝安石捋了捋胡須,看向走進來的桓儇。忍不住揶揄起來,“好在今日傳了捷報,要不然底下那些人看您每天都冷著一張臉,又要心驚膽戰的。”
桓儇聞言掃他一眸,眉眼微動,“他們不怕本宮才奇怪。”
“這倒是。說起來老臣聽說您有意新辦女學。”謝安石斟了兩盞茶,一杯盞給她,自己端著一盞。
低頭看向麵前的茶水,桓儇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自己想法再還未傳出去時,就被人知曉而震怒。
穀“確實有這個想法。”桓儇也不瞞。悠然飲下口茶水,淺淺勾唇,“謝公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