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領旨。”
話止桓儇沒有多言,轉頭繼續看著雨幕。積壓在身上多日的疲憊,終究流淌而出。
察覺到桓儇的不對勁,武攸寧躬身道:“敢問大殿下裴中書情況如何。”
“醒了。”桓儇伸手拍了拍武攸寧肩膀,放緩了語調,“回去忙吧,本宮還有事情要處理。”
不再多言,桓儇拂袖轉身離去。行到樓梯處時,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仍舊站在遠處的武攸寧。
“信上的事,你知我知就好。”
“喏。”
步下樓梯,桓儇緩步行於廊廡上。到政事堂門前時,她止步望了眼合著的門扉,挑唇輕哂。拂袖繼續往前而行。
穿過廊廡宮宇,正要走進兩儀門時。眼瞅著一人從遠處走來,桓儇腳步一頓。竟然是撐傘立在兩儀門前等著。
雨絲順著傘簷留下,桓儇輕輕轉動著傘柄。在來人即將出現在眼前時,桓儇移開傘含笑望向來人。
“溫太傅。”
三字從溫和嗓音裏吐出,躥進了溫嵇耳中。
似乎是沒想到桓儇會出現這,溫嵇眼中閃過愕然。半響回過神來,斂衣欲行禮。可桓儇卻快他一步,伸手攔下他,溫和笑著。
摸不清桓儇心思,溫嵇斟酌一會道:“您是剛從政事堂回來麼?”
“病歸病,事情總要去做。”桓儇撫著傘柄垂下的流蘇,“總不能自己歇著,留下一堆事讓底下人來做吧?這識人用人也是有法子的,用得好則好,用得不好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溫太傅覺得呢?”
聽出桓儇話中深意,溫嵇捋了捋胡須卻並未回應。
“溫太傅是來看太後殿下的麼?既然如此,那便一道吧。”
君者相邀,為臣者如何拒之?
溫嵇稍加思索一番,跟上了桓儇的步伐。二人傳過兩儀門,邁進了內廷。
餘光掃向刻意落後自己半步的溫嵇,桓儇挑唇。不動神色地將手中傘往溫嵇的方向挪了挪。
突然移到眼前的傘,遮蔽了眼前的風雨。可卻讓溫嵇心跟著一慌,此時他心中仿佛有驚雷滾滾而過。
“那夜聽說大殿下和裴中書出了事,老臣甚是擔心。看起來您身體似乎好多了,那裴中書呢?”斟酌一會,溫嵇目露擔憂看向桓儇。
“本宮與他皆需要靜養。”
寥寥數字,卻巧妙地回避了所有問題。覦著桓儇麵上的從容,溫嵇越發肯定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按照溫初月傳來的消息,二人雖然都已經醒了,但是除桓儇和太醫署一眾人外沒人知道裴重熙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如同傳言一般就此殘廢。
麵露惋惜,溫嵇歎了口氣,“那您可裴中書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太後殿下常和老臣說,你和裴中書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朝廷離不開你二人。”
“食君祿,解君憂。棲鳳宮與長樂宮不在一塊,本宮就不和溫太傅同路而行了。”說著桓儇頷首輕笑,又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對了。本宮聽說溫太傅一到下雨天就容易腿疼,您可要仔細腳下的路。”
“老臣多謝大殿下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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