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是軍事重鎮,曆代兵家必爭之地。
洪武二十年,王朝鼎盛,沒有戰亂,襄陽百姓安居樂業。
襄陽郊外的小村落裏,曾靜挎了菜籃子,走在鄉間小路,臉上帶著恬淡笑容。
菜籃子裏是新鮮蔬菜,還有一大塊肥瘦相間的豬肉。
“李家嫂子,你又進城了?”
“嘖嘖嘖,你家生活不錯啊!”
小路旁,小溪邊上,兩個村姑在洗衣服,看到曾靜,眼睛亮了起來。
曾靜穿碎花布裙,看向兩個村姑,笑道,“張嬸早,王嬸早。”
沒有過多寒暄,曾靜徑直往回走。
她畢竟是曾經的細雨,威懾黑白兩道的殺手,無法完全變成村姑,身上那一股恬淡的氣質,跟村姑們差別太大了。
看著曾靜背影,王家媳婦兒翻了個白眼,朝身旁的張家媳婦兒抱怨道,“人跟人的命不一樣,曾靜命好,嫁了一個書生,日子過得不錯,餐餐有肉,還不用像我們一樣地裏扒食。”
“我瞧曾靜長得也不算漂亮,李家書生模樣俊朗,怎麼會瞧上她呢?”
曾靜聽力入微,聽著身後閑言碎語,臉上笑容更加恬淡了。
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回到院子裏,曾靜看一眼還在打坐的李爾,沒有開口打擾,走向廚房,開始一天的忙碌。
她不熱衷練功,更喜歡操持一些家務。
李爾盤坐在院子青石上,五心朝天,吞吐朝陽紫氣。
中午,日頭盛了,李爾收功,眼裏若隱若現紫氣。
洗髓經小成了!
來到襄陽已經一個多月,李爾從沒有懈怠。
窮文富武。
李爾不缺錢。
洗髓經彌補了李爾根骨的問題,他的進度一日千裏,短短一個多月,他原本四條經脈的基礎上,又打通了三條。
有時李爾常想,自己的天賦算不算妖孽。
現在如果再次對上轉輪王,李爾有信心輕鬆將他斬於劍下。
用過了午膳,曾靜繼續忙碌,李爾開始練劍。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眾妙之門,玄之又玄。
參差長短,攻守一體,寓攻於守,藏守於攻。
額頭滲出汗跡,李爾提劍站立院中。
藍天白雲,微風不燥。
李爾閉上雙眼。
他悟了。
三尺半長的辟水劍在他手上圈一個圓,身影閃動間,人隨劍走,人劍合一。
長劍似水。
圈、圓、崩、劈、刺、洗、格、撩。
亮銀劍身如絲滑流水,抓不住痕跡,又變幻莫測,虛實相生。
這一刻,李爾徹底將四十一路辟水劍法,太乙玄門劍法,以及得自江阿生的參差劍法,三者相融,得出了專屬於自身的一門全新劍法。
曾靜倚在門邊,她忍不住驚歎。
現在,她已經看不透相公出劍的軌跡了。
相公的劍法,再上一層!
曾靜本就是劍法大家,昔日縱橫江湖時,四十一路辟水劍在她手中掀起過腥風血雨。
她可以肯定,江湖上,不會有人劍法比相公更加高明。
當然,武當山那位不算。
李爾收劍,臉上帶著喜悅,他自己都能感受到巨大的進步。
這一門全新的劍法,已經算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劍法。
他將這一套劍法取名為玄門辟水劍。
或許,該上武當了。
這方世界的張三豐,依然是武當祖師。
如今的張三豐,一百二十九歲,幾十年不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