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上,商秀珣那古銅色臉龐染了一層冰霜。
這下不用猜了。
四大寇進犯,與瓦崗寨李密父子脫不了幹係,而且她們飛馬牧場也有內奸。
若無內奸,四大寇進犯的時機不可能掐得這麼準。
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將處置內奸,否則人心一亂,城牆會更快被攻破。
城牆下方,有士兵扛出雲梯,準備架在牆上。喵喵尒説
還有士兵推出大鐵柱,準備撞擊城門。
四大寇打馬而出。
這四人,長得各有特點,分辨度很高。
居中一人騎在馬背上,他身材高瘦,臉頰顴骨凸出,留著幾縷山羊胡須,穿著洗得發黃的儒生長袍,一臉沉默寡言。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老學究般的人物,竟然是四大寇之首的鬼哭神嚎曹應龍。
曹應龍身旁,是他的三個結義兄弟,焦土千裏毛燥、雞犬不留房見鼎、寸草不生向霸天。
向霸天身材五短,是一個胖漢,他雙手拿了奪命齒環,咧嘴露出一口黃黑牙齒,眼泛淫光開口道,“大哥,牆上那嬌滴滴的美人兒場主長得真不賴,她膚色與尋常女子不同。光是看上一眼,兄弟我就全身燥熱。要是弄到床上,那還得了?”
“還有美人兒場主身旁那兩個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絕色,要是能一起弄到床上......嘿嘿,兄弟我三天不下床。”
向霸天舔了舔嘴唇,渾身血液躁動,難以自持。
曹應龍騎在馬背上,雙眼漠然,不發一語。
“我說老四,你這貪花性子不改,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頭長肉瘤,麵相醜陋的男子拎著一根猙獰狼牙棒,笑得粗鄙。
他是四大寇中排名第三的雞犬不留房見鼎,最為嗜血殘忍。
“老四,別犯渾了!這一次我們奉密公之命,前來逼迫商秀珣就範,可不是真要攻打飛馬牧場。”
“商秀珣身旁那兩個女子,來頭很大,是李閥的人,你動不得!”
焦土千裏毛燥,身子跟竹竿一樣消瘦,臉色青黃,頭發披散,活脫脫一個命不久矣的病鬼。
但就是這麼個病鬼,語氣怏怏,卻讓向霸天老實下來,不敢反駁。
四大寇在城下擺開兵馬,給了城上眾人極大的心理壓迫。
城牆上,商秀珣一臉冰霜,眼中染上了陰霾。
李天凡冷笑連連,被商秀珣拒絕了,他並不在意。
等會兒死上一些人,他不信商秀珣這美人兒場主還繃得住。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站在商秀珣身後,雖然接觸時間短,但他們對美人兒場主很有好感。有心幫助美人兒場主,看看城下兵馬,又深感無能為力。
李秀寧麵色不改,她並不為眼下飛馬牧場的困境著急,笑吟吟朝商秀珣道,“秀珣妹子,你別那麼緊張。雖然我無力替你解眼下困厄,但有一個人可以。”
說著,李秀寧轉頭看向了寇仲和徐子陵。
商秀珣眼神亮起來,也看向了寇仲和徐子陵。
李天凡臉上笑容突然僵硬。
他竟然把那個人給忘了!
飛馬牧場中,還有一個人,一個可擋千軍萬馬的絕世人物。
那人,是一個變數。
如果那個人出手,事情就糟了。
四大寇的死活,李天凡不在乎,可這些年父親耗費銀錢資源扶持的兵馬不能散!
被眾人目光盯著,寇仲和徐子陵有些不自在。
寇仲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不肯開口。
徐子陵一臉苦笑,朝幾人道,“我們兄弟與先生並沒有太大的情分,就算我們開口,先生不見得會幫忙。”
李秀寧眼神閃爍。
看來,這兩個小子與那位先生的關係沒有她想象得那麼深,要利用這兩個小子替二哥招攬那位先生,恐怕是行不通。
李天凡提著的心放下了些。
求人不如求己!
商秀珣臉上帶著失望,旋即又被冷漠取代,搭在劍柄上的手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