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
皇城，金鑾殿。
文武百官早朝，人人表情憂慮，即使是當朝奸相蔡京表情也十分嚴肅。
瘟疫肆虐，民不聊生。
統治者的根基開始搖搖欲墜，奸相佞臣也害怕大宋江山崩塌在這一場瘟疫中。
如果是外族入侵，割地賠款倒沒有什麼，反正大宋繁華。
可瘟疫肆虐，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去世，這讓滿朝文武百官如何不憂心？
金鑾殿上，文官居左，武將列右。
從來都是左尊右卑。
大宋一朝，太祖趙匡胤得位不正，重文輕武，所以文官上朝都站在左列。
百官等待上朝，一個個竊竊私語。
“上朝！”
小黃門拉開了嗓子。
百官立馬噤聲，看向了臉色蠟黃消瘦，發絲甚至有些灰白的徽宗皇帝。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徽宗皇帝心力憔悴，蒼老了許多。
當然，徽宗並是一個好皇帝。
可就算是昏君，麵對這種情況肯定也會著急。
坐在龍椅上看向百官，徽宗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問道，“各位卿家，如今瘟疫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你們可想出了對策？”
文武百官紛紛低頭。
不是文武百官蠢，他們把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甚至召集天下醫者，彙聚一堂商議解決瘟疫的對策，可天下醫者麵對瘟疫都束手無策，他們還能想什麼辦法？
莫非，天要亡大宋？
百官低頭，徽宗眼中全是失望，表情更加憂慮了。
就在此時，宰相蔡京出列，朝徽宗開口道，“陛下，臣有一策，可解除瘟疫肆虐之禍。”
趙佶眼神一亮，打起了精神，急忙道，“快快道來。”
蔡京環顧金鑾殿，表情嚴肅，冷冰冰吐出了一個字，“殺！”
文武百官皺起眉頭。
趙佶想了想，開口道，“蔡京，細細說來。”
蔡京整理整理衣襟，正色道，“陛下，瘟疫肆虐，一傳十，十傳百，每一日都有成千上萬的百姓感染瘟疫。臣等以太醫院為根基，召集天下醫者鑽研解決瘟疫的辦法，可這一次的瘟疫來得太過迅速，連天下醫者都束手無策。如果不及時采取有效措施，要不了不多久，大宋江山危矣。”
“如今之計，唯殺而已。”
“凡感染瘟疫者，皆殺。哪怕傷筋動骨，也總好過社稷崩塌。”
蔡京話落，原本安靜的金鑾殿立馬嘈雜起來。
文武百官看向宰相蔡京的眼神中全是忌憚。
這奸相好大殺性！
就算是武將，也想不出這種辦法。
都說文人心最為薄涼，現在看來不錯。
武將屠城滅國，坑殺降卒，被稱為屠夫。
可蔡京一個殺字，要坑殺的是百萬千萬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金鑾殿嘈雜。
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他相貌俊秀儒雅，身量頎長，手持玉板，義正言辭駁斥道，“蔡相此舉不妥。當今天下，感染瘟疫者無以計數，若依蔡相所言，感染瘟疫者皆殺，那天下豈不是十室九空？”
“我等上有父母，下有兒女，百姓也是如此。如果將感染瘟疫者殺淨，大宋江山才真是危矣。”
年輕人剛說完，立馬有其餘官員開口附和，“國舅所言不差，臣不認同蔡相之言。”
滿朝官員，基本上全都站出來反駁蔡京。
無他，蔡京所言太過於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