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金鑾殿。
徽宗皇帝和滿朝文武望著李爾與觀音並肩離去,誠惶誠恐跪地磕頭。
林靈素朝著李爾離去的方向恭敬一拜,開口道,“弟子恭送祖師。”
獰道人站在林靈素身旁,笑道,“這一次你小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不想觀音在那位麵前都讓步了。”
林靈素笑了起來。
是啊,這一次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竊取了佛門氣數,神霄教的氣數也隨著壯大,他林靈素尊為神霄教主,有氣數加身,日後修煉將是一片坦途。登仙並不是他的終點。
地仙?天仙?真仙?亦或者金仙?
林靈素越發得意了。
站在觀音的蓮台上,看著腳下蓮台,李爾輕輕搖頭。
這是南海珞珈山道場蓮花池中孕育出來的一朵千葉蓮花,被觀音煉製成一件靈寶,可以用來防禦、也可以用來攻擊,不過觀音更多的時候把這千葉蓮台當做飛行趕路的工具。
站在蓮台上,李爾有些瞧不上觀音這件靈寶。
這蓮台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李爾縮地成寸的神通。
觀音自然不知道李爾在想些什麼,她笑盈盈開口道,“仙君,還記得青城山那條白蛇嗎?”
李爾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點頭道,“自然記得。”
觀音眼神莫名,開口道,“昔年我埋下了一粒種子,該到收獲的時候了。”
李爾失笑,搖了搖頭。
很快,李爾與觀音腳踩蓮台來到了西子湖畔。
西湖碧波粼粼。
在西湖南岸的小山頭上,有一座塔,塔身十層,塔刹上鐫刻有佛門六字真言。
一個身子纖弱的和尚提著掃帚,正在清理塔前落葉,他神色有些惆悵,脊背有些佝僂,眼角皺紋慈祥。
不知不覺間,和尚已經淚流滿麵,他提著掃帚看向塔身,輕聲開口道,“娘子,十幾年了,你在塔下過得怎麼樣了?我許仙何德何能,讓娘子青睞?”
“娘子,仕林長大了,他已經進京趕考。我也不指望他大富大貴,隻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
“娘子,你不該啊!”
“我許仙就是一個凡人,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抱負。我隻是想開一間藥堂,賺些銀錢,娶一個凡俗女子,然後報答姐姐的養育之恩,為許家開枝散葉,安安穩穩過完這一輩子。”
“娘子,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那該多好?”
李爾和觀音站在雲層中,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塔底,女子一身白衣,麵容憔悴,拖著長長的蛇尾,她望著地麵身子佝僂,麵染風霜的和尚,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她伸手想要撫摸和尚的臉龐,卻又遙不可及。
白素貞又哭又笑,喃喃自語道,“錯了!錯了!相公,是我錯了啊!你說得沒錯,你隻是一個凡人,是我害了你!”
眼淚劃過麵頰,彙聚在下巴,變成了一滴金色的淚珠。
觀音臉上露出了笑容,伸手采擷了那一滴金色的淚珠,朝身旁的李爾道,“從有情到無情,眾生淚圓滿了。”
隨著觀音話落,雷鋒塔崩塌了。
重見天日的白素貞愣愣看著眼前滿臉風霜的許仙,眼中全是愧疚。
許仙擦了擦了眼睛,佝僂的身子瞬間挺直,他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娘子,你終於出來了。”.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