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希望渺茫,但雲凰想試,他就隨她。
反正,他有把握力挽狂瀾,陳鎮東連強弩之末都算不上,再怎麼折騰,也不是他的對手。
有足夠的實力,才有冒險的底氣。
飛鳥之所以不怕棲息的樹枝折斷,是因為自己生有雙翼。
有他蘇玉轍在,雲凰可以最大限度地做她想做的事。
他不想她有任何遺憾。
蘇玉轍坐了下來,扯過一片柳葉在指間把玩,看向雲凰的魚漂,和她一起等魚上鉤。
陳鎮東的目光也落在雲凰的魚漂上。
他很挫敗,雲凰明明一個弱女子,輕鬆拋出的魚線竟然比他全力拋出的落得遠。
而且,她魚鉤落的位置,是他一直想拋鉤的地方,偏偏他總是拋不準。
不是魚線被風吹偏了,就是力所不及。
一股無奈的無力感浮上心頭,連垂釣這樣的小事都難遂心願,何況謀權篡位?
陳鎮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泛濫的各種情愫,凝神看看自己的魚漂,又看看雲凰的,孩童般較勁的心思活絡起來,暗暗希望自己能先釣到魚。
魚漂左搖右擺,水下的魚戲弄來去,就是不上鉤。
陳鎮東不由有些心浮氣躁,再看雲凰,她恬靜地坐在那裏,側顏如畫,明眸如星,衝他淡淡一笑,柔聲道:“皇兄,你釣不到不要緊,皇妹釣到做給你吃。”
你釣不到不要緊,皇妹釣到做給你吃。
你當不了皇帝不要緊,皇妹當上了也會善待你。
陳鎮東聽得懂她的潛台詞,眼眶一熱,險些流下淚來。
辛苦撐了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冷哼一聲:“誰先釣上來還不一定呢。”
她勝券在握:“肯定是我先釣上來。”
他不信:“哼,拭目以待。”
哪想,他話音剛落,她歡呼一聲,跳起來迅速起竿收線,魚鉤之上,赫然掛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黑色鯉魚,肚肥背圓,鱗光閃閃。
陳鎮東張口結舌。
“這次不算,再來。”
雲凰麻利地把那條魚解下來,拋給了蘇玉轍,又往魚鉤上掛了魚餌,衝陳鎮東嗬嗬一笑,重新把魚線拋了出去。
就不信這邪了!
陳鎮東收了魚線,發現他魚鉤上的魚餌早被吃得一幹二淨。
他急忙掛了魚餌,奮力拋出。
兩人靜坐,心境迥然,雲凰輕鬆自在,陳鎮東焦灼不安。
心緒不寧,陳鎮東看向蘇玉轍,就見他手起刀落,把那條黑鯉開膛破肚,熟練地摳心挖膽。
陳鎮東看得驚心動魄,就覺得蘇玉轍開膛破肚的不是那條魚,是他陳鎮東。
雲凰釣大魚,蘇玉轍負責清理整治。
分工明確,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他頭皮一麻,慌亂地挪回目光,看向魚漂,魚漂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皇兄,世上的事本就不必指望天道為公。同樣是釣魚,有人滿倉而歸,有人兩手空空,哪有公平可言?都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雲凰朗聲笑語道。
“你別說話!把魚都嚇跑了。”
陳鎮東站起來,緊張兮兮地看著魚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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