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門口。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舍弟長歌作了何詩?”
蘇子由開口問道。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錦衣衛指揮使,眼神熱切。
畢竟詩的內容如何。
直接關係到蘇長歌的罪名該怎麼判。
如若是埋怨朝廷。
那自然要先安撫,平定民心,不過卻會被陛下給惦記上。
要是伸冤,該如何處置就得看皇帝的意思,但肯定不會太重,甚至隻是象征性的批評幾句,免得激起民怨。
而此時,聽到蘇子由的話。
指揮使看向皇帝。
“念。”
老皇帝麵色平淡的吐字說道。
此時此刻。
在場沒有人比他更關心蘇長歌到底作了什麼詩,竟然能引來國運響應!
要知道,他在位四十年。
一直勤政治國,但國運依舊勢頹。
可如今蘇長歌作詩一首。
就引得國運響應,異象顯化,這讓他如何能不好奇詩的內容?
而伴隨老皇帝的聲音響起。
指揮使拿出原本想單獨呈上的紙條,當著眾人的麵念了出來。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
“借問誰家子,大晉男兒郎。”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
“長驅蹈蠻夷,左顧淩戎狄。”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
“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隨著指揮使的聲音落下,嚴院長等主和派官員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異象!又是異象!
而且還是一首報效國家的千古詩詞!
蘇長歌這豎子也高產了吧!
要知道,即便是精通詩詞的大儒,想要做一首千古詩詞都不知道要多少年。
可他一路走到刑部才花了多少時間?
這份曠古詩才簡直是妖孽!
此刻,正當嚴院長等太學院出身官員如此想著。
一道無比激動的聲音驟然響起。
“長驅蹈蠻夷,左顧淩戎狄!”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好!此詩寫的好!”
“蘇狀元不愧有千古之名,此詩意境深遠,弘揚忠心報國之義!”
老信國公開口喊道。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激動的無以言表。
長驅蹈蠻夷,左顧淩戎狄。
乃是他畢生所求。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更是他的信念。
在他看來,大丈夫既然選擇上戰場,那就已經做好了舍棄家人,隨時為國捐軀的準備,兒女私情怎及國家大義!
正因如此,老信國公甚至覺得。
蘇長歌作這首詩,應該就是以自己為參照創作出來的。
正想著。
旁邊傳來衛國公的聲音。
“蘇狀元怎知老夫當年喜歡騎白馬,難道是清兒告訴他的?”
衛國公語氣疑惑。
但眉宇間卻是藏不住的喜意。
聽到此話。
老信國公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慕三杯,你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這詩中說的明明是老夫!”
老信國公開口喊道。
“啊呸!霍大頭。”
“你特麼就是豬鼻子插大蔥,別忘了,當初騎術都是乃父教你的!”
聞言,衛國公直接開罵。
霍大頭已經有了一首流傳千古的詩詞,這個白馬英雄他必須拿下!
否則傳出去。
後人還以為自己不如這貨。
“啊對對對,你教的。”
“瞧把你給能得。”
“那你當時怎麼在陷陣營拿槍,你這麼有能耐咋不去三千營待著?”
老信國公開撕,揭衛國公的短。
一時之間,兩人唾沫橫飛。
旁邊的武勳們見此情形都不敢上去說話,畢竟跟這兩位爺差著輩。
而此時,蘇子由見弟弟不會有事,滿臉笑容默背下這首詩詞後,並在心中思忖,回去後就把家裏的馬全換成白色。
當然,上戰場卻大可不必,老蘇家還得靠長歌他來播種。
眾人正各自思索著。
突兀間,隻見太子上前一步,朝老皇帝拱手,開口說道。
“父皇。”
“蠻夷借口動兵欺我大晉久矣。”
“此次若懲治蘇長歌,必會招致百姓不滿,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因此兒臣以為,不僅不該懲治,而且還要獎賞,讓天下百姓知道朝廷處事公正,絕對不會偏袒蠻夷,苛待良善。”
蘇長歌既然有視死如歸之心。
君不負臣!
太子此刻也拋開了權衡利弊和對父皇的忌憚,將心裏話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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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年來大晉勢頹,需要安穩社稷,但卻沒必要望蠻生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