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罷黜百家,統一思想!儒道之心,浩然正氣!(1 / 3)

“敢問先生何人?”

蘇長歌看著麵前平平無奇的青年,心中閃過數個念頭。

要知道,清玄一直守在外麵,此人卻能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牢裏,足可見修為、手段不同尋常。

而普天之下能做到此事的人。

可謂屈指可數。

同時,這青年又是一副儒生打扮。

兩者相加,蘇長歌心中對青年的身份,已然有了猜測。

隻不過朱聖幾百年前就死了,雖然傳聞他還有一縷殘魂留在太學院內,但誰都沒見過,也正是這樣,他才開口詢問。

“叫我朱夫子吧。”

青年開口,很是隨意的盤腿坐下。

而蘇長歌聽到此話,也肯定了心中猜測,來者正是朱聖的那縷殘魂。

不過正好,他的確碰上了些麻煩,有些問題想不通,朱聖作為儒道聖人,他對儒道的了解,想來應該在自己之上。

既然對方說有麻煩可以直言。

蘇長歌也不就客氣。

“朱夫子。”

“晚輩有一事不明。”

“自古以來,曆代聖賢皆有學問、道理傳下,但其精義卻常被有心人歪曲。”

“人有百性,對道理有不同的理解,這點在下明白,可那些追名逐利,滿口空談仁義之輩,卻為何蘊養出浩然正氣?”

“這群人以聖賢門徒自稱。”

“假借聖人之名,隻為滿足一己私欲,全然不顧百姓生死,無半點仁義。”

“這樣的人,焉能稱之為儒生?”

蘇長歌出言問道。

他對儒生圖利其實並不反感。

利者,義之和也。

對利益的追求,必須要講究道義,彼此之間要做到相互統一。

就拿墨家舉例,他們同樣逐利,但他們的利跟錢、名、色不一樣,他們的利是天下,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使天下百姓過好就是他們追逐的利益。

當然,這對普通人來說太難。

儒家的利就簡單很多。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逐利取之有道。

這個道,就是仁義之道,愛財逐利,皆要在仁義的範疇內。

而蘇長歌所厭惡的,就是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仁義,肆意欺辱壓榨百姓,這樣的儒生,能養出浩然正氣實在太奇怪了。

此時,隨著聲音響起。

朱聖淡淡一笑。

“老夫當初在知天命之齡,也和你一樣,思慮過與此類似的問題。”

說完之後,他滿眼讚賞看著的蘇長歌,開口道:“你如今就能有此問,這很好,將來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你認為對的答案。”

“我認為對的答案?”

聞言,蘇長歌疑惑的望向朱聖,問道:“那前輩您的答案是什麼?”

“老夫的答案...”

朱聖撓了撓頭,接著道:“老夫按照順序,跟你說下曆代先賢的答案吧。”

“其實不隻是你我,董聖,禮聖,亞聖,他們都曾思考過這個問題,亞聖身逢亂世,各國征戰,諸子百家爭鳴。”

“儒家在那時雖強,但卻隻是諸子百家其一,甚至算不上最為鼎盛的。”

“楊朱學派和墨家你應該知道吧?”

“嗯。”

蘇長歌點頭應了一聲。

“彼時天下之言,非楊即墨,楊朱的想法是人人貴己,舉世皆入道門。”

“不利他人,不損他人,隻追求自身天性而活。”

“如此一來,相當於整個凡間都成了道門,眾生修道,可惜不切實際,人性皆有私,而且天地也無法滿足如此多的修行者。”

“墨家則是另一個極端。”

“兼相愛,交相利,人人皆成為墨者一般的人,為天下大利而奮鬥。”

說到這裏,朱聖特地停頓下來,補充道:“墨家脫身於我儒家,他們的理念雖好,但終究是理念,想要人人兼愛太難了。”

“聽聽還可以,但做人要腳踏實地,道理也是同樣如此。”

“必須要考慮到實際情況。”

他特地說此話。

就是怕蘇長歌被墨家給拐跑。

畢竟單以仁義來論,儒墨兩家實在太像了,隻不過墨家要極端一些。

“嗯。”

蘇長歌點了點頭。

墨家在此世確實難以大興,等到後世生產力上來,倒有可能成為主流。

見狀,朱聖繼續說下去。

“百家思想爭執不休。”

“誰都想爭奪天命,以自家學派的義理,來製定人道規矩。”

“眼見於此。”

“亞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要證明儒家道理天下第一。”

“將仁義變成世俗的規矩。”

“於是,他所想到的法子,就是和文聖一樣周遊列國,與各家學派辯論,以此證明儒家仁義,才是天下唯一的出路。”

“可惜,當時的百家學派太強。”

“亞聖並未成功。”

“不過卻給儒家爭到了一份天命,以自身之道,補充了儒家道理。”

話音落下。

蘇長歌輕輕頷首。

人性本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舍生取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等等。

這些道理全部都是亞聖留下的。

他雖然沒有終結亂世,沒有說服百家,但卻留下了諸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