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當今之世,舍我其誰!真亦假時假亦真,推衍無上神通!(1 / 3)

“許久未見。”

“小友還是這般瀟灑跳脫。”

看著眼前的忘憂,文聖麵帶笑意,並沒有計較她的言語冒犯。

此時,忘憂也從驚訝中回過神。

她清楚的知道,這可能是自己見文聖的最後一麵,而文聖在舍身合道前找上自己,必然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有什麼事交待。

“夫子可是有事囑托?”

忘憂開門見山。

“嗯。”

文聖點了點頭,接著拿出一卷道經,說道:“請將此篇道經轉交給後世之聖。”

“道經?你們儒生又沒有法力,無法修煉神通術法,要這東西有何用?”忘憂接過來瞥了眼,有些疑惑的看著文聖。

“聖人可以。”

文聖簡短的答了一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不足以解釋天地文宮的事。

而這讓蘇長歌感到有些遺憾。

“小友,此物內設問心考驗,惟有通過的儒生方才能修行,如若有一天,你碰到了你覺得合適的人,便將此物交給他。”

聲音響起。

忘憂想都沒想直接擺手拒絕。

“晚輩怎麼能行。”

“萬一我看走眼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到了惡人手中該怎麼辦?”

忘憂開口。

她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活明白。

如何敢擔此大任。

看她這樣子,文聖淡淡一笑,“俠者,救人於厄,振人不贍,仁者有乎。”

“小友你既是修士,又行萬裏路,懲惡揚善,接濟貧苦,堅守善心,擔得上仁者之名,此物交到你手上,再合適不過。”

說到這。

文聖突然歎了口氣。

“老夫目前所能信任的,唯你而已。”

此話一出。

忘憂看著這個舍身合道的老者,臨死前最後一個請求,不禁起了惻隱之心。

“既然大個子你都如此說了。”

“那行吧。”

她是修士,壽命悠長,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文聖口中合適的後世之聖。

“老朽在此謝過小友。”

文聖立即執禮拜謝。

見狀,忘憂和蘇長歌兩人瞬間有種被文聖給坑了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文聖魁梧的身軀開始虛化,而他也再看了忘憂一眼,意味深長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

“記住,不論身處何種境地。”

“勿忘本心。”

“這世間生民就托付後輩你了,”

此話一出。

蘇長歌的心猛地驚了一下。

不是自己的錯覺。

文聖似乎真的可以看到自己,否則又豈會突然說出勿忘本心的話。

隻是他現在沒法追問,隻能看著文聖漸漸消失,而忘憂也沒將這話放在心裏,隻當文聖是在鼓勵自己負重前行,勿忘本心。

“大個子,我一定不會負你所托。”

忘憂語氣堅定的說完。

邁起步伐,迎著太陽的曙光,孤身走在崎嶇泥濘的山路上。

蘇長歌的心情則沉重起來。

文聖能看見他。

說明他並非隻是一個看客。

這個世界也不僅僅隻是一場大夢,它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畢竟雖然主導身體的意識不是他,但他能看到,能聞到,能聽到,能感知到身邊一切,這裏同真實世界沒有任何區別。

若是此界非夢,有沒有一種可能。

從頭到尾就沒有蘇長歌。

一切隻不過是墜機青年的一場夢,他穿越後帶著未來記憶直接到忘憂身上。

這個念頭一生出。

蘇長歌對真實和虛幻界定漸漸模糊。

但忘憂並未停下腳步。

她如曾經那樣,一邊經曆紅塵一邊修行,修為與日俱增。

而後不知過了一百年,還是兩百年,蘇長歌也記不太清,已成四品修士的忘憂,重遊魯國時,遇到了一個叫做孟軻的年輕儒生。

他不似文聖那般高大魁梧。

但他給蘇長歌和忘憂的感覺,僅亞於文聖,隻不過又與文聖有些不同。

文聖尚仁,因為仁是發自人內心那一點脆弱但光輝的善,是對家國的責任,對生民的悲憫,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孟軻同樣如此。

但他在這基礎上補充了‘義’。

義者,宜也。

言行舉止皆要適宜,合乎正義,在義的範疇內,不逾越行為規則和方法。

簡單點來說。

義是一個人應有底線和原則。

而他本人就像是一輪驕陽,似二十歲少年縱馬揚鞭,快意恩仇,隻要內心堅定的事,雖千萬人,吾往矣,豪邁瀟灑。

也正是因此。

忘憂對孟軻精心設計了一係列考驗。

想試探他的人品到底怎麼樣。

身上有無法力。

雖然這些考驗在蘇長歌看來很呆,但孟軻還是上當了,或者說他是自願的。

孟軻是個積極主動的人,在道義和未知危險之間,他會堅定選擇心中道義,即便明知是套路,但卻不忍看見他人受苦。

哪怕明知隻有萬一的可能,他也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就如他所言的。

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有些事情既然見到了。

動了惻隱之心。

那就絕對不能當作沒看見。

於是在經過一番折騰後,孟軻順理成章的通過了忘憂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