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的吹著趙府門外的白布,陳旭安走進趙府,頓感哀涼。

才不過數日,趙竟就突染惡疾身亡,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他緩緩走到靈堂前,隻見趙淩寒一人跪地燒紙錢,並不見其他人,這讓陳旭安很是困惑。

陳旭安上完香後,對著趙淩寒說道:“阿淩,節哀順變。”

“坐。”

陳旭安一怔,這個坐字好生冷淡。

趙淩寒依舊低頭燒著紙錢。

陳旭安抬手本想拍趙淩寒的肩膀,隻見趙淩寒突然扭頭看著他,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說道:“阿淩,趙大人他…”

趙淩寒回過頭繼續燒著紙錢。

陳旭安想著趙竟突然離世,這對趙淩寒打擊很大,有此反應也正常,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靈堂內一片死寂,四周的白蠟燭一滴一滴的滴著蠟,趙淩寒手中的紙錢一張又一張的燒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淩寒手中的紙錢終於燒完了。

他緩緩起身,陳旭安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說道:“阿淩。”

趙淩寒斜眼看著陳旭安,眼神裏帶著一絲防備。

陳旭安鬆開趙淩寒,他雙眸與趙淩寒對視著,這一刹那間,他感覺眼前的趙淩寒已非當初的趙淩寒。

“許正元,可認識?”

“許太醫?認識啊!怎麼了?”

陳旭安見趙淩寒臉色蒼白,他又問道:“阿淩,你沒事吧?用不用我讓許太醫來給你看看?”

趙淩寒冷冷的說道:“你是想我早點死?”

“啊?”

陳旭安不知所以然的看著趙淩寒,自己明明是一番好意,怎麼會被趙淩寒解讀成要害他?

“阿淩,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趙淩寒大吼:“我爹根本就沒有病!許正元非得說他染了惡疾,三副藥下去,我爹都去見閻王了!”

陳旭安被趙淩寒這麼一吼,許久才反應過來,能讓許正元這麼做的,普天之下隻有俞彥文一人。

“是,是皇上?”陳旭安小心翼翼的說著。

趙淩寒緊握拳頭,他怎麼也想不到俞彥文會這麼對他。

原來平時的欣賞以及包容都是假象,他竟當真了!真是可笑!到底是他太天真了。

“阿淩,你先冷靜點。”

“冷靜?我難道還不夠冷靜嗎?我要是不冷靜早就衝進太醫院殺了許正元!

我要是不冷靜現在的我就不是站在你麵前,而是在太極殿!”

說出這些話後,趙淩寒心裏舒服多了,他抬眼看著陳旭安,“夜深了,你回去吧!”

“阿淩,今夜我陪你。”

陳旭安這話倒讓趙淩寒有些意外,他頓了頓道:“不用。”

“你姐姐呢?”

陳旭安從進趙府時,便未見到趙詩意,他不禁猜想難道是去歇息了?

可遇到這種事,趙詩意應該也睡不下吧?

他一臉困惑的看著趙淩寒,趙淩寒這才說道:“我二姐還沒回來,大姐明天才能出宮。”

“啊?”

趙淩寒這話讓陳旭安更加疑惑不解了。

“阿淩,二姐還沒回來是幾個意思啊?”

若是旁人問這個問題,趙淩寒肯定一笑而過,可陳旭安是他在京都最好的朋友,他沒有猶豫半刻,便如實相告。

“二姐代替我去了奉縣。”

陳旭安這回倒沒有表現得很吃驚,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是趙詩意將柳平趕走的。

他現在又有一個疑問,趙詩意又是如何趕走柳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