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與北部的溫差較大,魏薇坐在轎內還一直顫抖著。

她與李白衣在外麵等著李景開門,眼見天就快亮了,那李景愣是不出現。

李白衣拉著韁繩,魏薇見狀,立即跑出來拉著他的手臂,“再等等。”

“你看你,都抖成什麼樣了?不等了,回去!我就不信我李白衣還治不了趙淩寒!”

魏薇死死的抓著李白衣的手臂,“李白衣,扶我下去!”

“外麵那麼冷,你的傷還沒有好,你怎麼能下地吹風呢?”

“扶我下去!”

李白衣見魏薇一臉堅定,他將手中的韁繩放下,不情不願的扶著魏薇走下馬車。

魏薇對著大門說道:“李景將軍,我知道你就在門的後麵。

我知道你年少有為,隻是缺少上戰場的機會。

眼下,皇上對賀之有誤解,趙淩寒的大軍即將抵達靖北。

此刻,正是靖北齊心協力之際,你怎能躲在北部不現身呢?

莫說其他二位將軍承諾了你什麼,縱是承諾了,恐怕也難以實現!”

李景打開大門問道:“為什麼?”

李白衣見李景打開大門,神色驚訝,若非魏薇在場,他早就上去給李景一拳。

魏薇接著說道:“因為到那時,若靖北失守,胡人趁機出擊,他們二人都自身難保,豈會還記得你?”

“不,不可能!”李景雙眼直瞪著魏薇。

“怎麼不可能?一旦到了絕境,說他們會降胡我都相信,何況是拋棄你!”

李景冷冷一笑,“你不過是一個毛頭丫頭,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李白衣一聽這話,哈哈大笑,“你把好人當鬼,把壞人當寶。真是可笑至極!天亮了,我們走吧!”

說完,便拉著魏薇往回走。

魏薇甩開李白衣的手,“將軍,他們能給你的,賀之一樣能給你。”

李景上下打量著魏薇,“李賀之壓根就瞧不上我,若真心誠意請我回去,怎會隻派你們二人前來?這天寒地凍的,你們前回吧!”

魏薇本想再多說幾句,可李景將毫不猶豫的將門關上,她張著嘴巴,想說的話始終未說出口。

“你也真夠執著的,走吧!”

李白衣扶著魏薇走上馬車,這一路上風雪交加,魏薇後背的傷口逐漸裂開,疼得她臉部扭曲,她不斷的掐著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叫出聲音來。

“籲!李泊新,讓開!”

李白衣突然停下了馬車,魏薇揭起轎簾,問道:“他是誰?”

“李宋的兒子李泊新。”

“李泊新?”

李泊新並沒有任何戰績,魏薇對他印象並不深。

李泊新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想跟你們回去!”

李白衣無奈一笑,“你爹是不會同意的!”

李泊新就知道李白衣會這麼說,他眼裏竟顯不屑之意,“他年老無力,前些年還是我帶兵去擊退胡兵的。他不過是倚仗著自己年輕時所打下的功績,我才是真正有能打仗的人,你們卻視若無睹,真真可笑!”

魏薇與李白衣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小李將軍,若你跟我們回去,李宋將軍那邊…”

李泊新對著魏薇說道:“我早已與他鬧僵,放心好了,他才不會管我!”

李白衣輕挑著眉毛,“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人!”

李泊新說出這四個字時,他的眼珠子不斷的移動著,他見李白衣與魏薇,麵無表情,又說道:“靖北戰神,我當定了!”

李白衣一聽這話,當機立斷,“走!”

一聲走,李泊新毫不猶豫的策馬向前。

李白衣故意提高了嗓門說道:“此行雖未將李景說服,但李泊新是可塑之才,我想好好栽培他。”

魏薇很難相信這話出自李白衣之口,若不是靖北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恐怕他也不會說出這話來。

“駕!”

李白衣揚鞭催馬,魏薇見李泊新已跑到前頭,她將身體微微靠前,低聲說道:“李泊新是李宋的後路。”

“都說他老奸巨猾,今日我也算是長見識了。不過,我們沒得選。”

魏薇心一沉,“一旦開戰,苦的還是百姓。”喵喵尒説

李白衣指著北邊,“你看,那裏就是胡地!我曾日日夜夜想著千軍萬馬橫跨而過,殺胡賊,收失地。”

魏薇想著若能將胡地收回,說不定靖北能免於苦戰。

“李白衣,停下,我們調頭去邊關找夜墨煊。”

李白衣並未停下馬車,他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和魏薇去攻打常州了!”

魏薇雙眼瞪得很大,“常州?”

“不必吃驚,那二位也是常勝將軍,說不定還真能一舉拿下常州!”

李白衣說得倒是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