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台下的大廣場上,所有人都停止言語,仰起頭來:“這個聲音,是月魔!”
然後麵麵相覷,不知道飛雲台上出了什麼事,如果飛雲台上突然爆發一場大戰,他們還較容易接受,這樣唱歌算怎麼回事啊!
“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全都有哇!一路看天不低頭哇!”
北月旁若無人,擊鼓而歌,唱到“一路看天不低頭”,覺得極合心意,前世聽來尚不覺得有什麼,今生唱來卻覺得豪氣勃發,神采飛揚。
本來是故意來給姒慶的大典搗亂,此刻卻覺得興致大開,將衣衫一抖,赤著上身,將戰鼓敲的震天響,一頭赤發烈烈如火。
眾人雖然覺得這歌聲,全然不合音律曲調,但更近乎北方民歌的曲調,自有一種打破桎梏,揮灑自如的熱血激昂之氣,聽在耳中竟不覺得難聽,而就算是聽不慣這粗放的歌聲,也不由被他身上的氣勢所攝。
於群敵環繞之中,盡興高歌,敵皆心懷憂懼,不敢輕舉妄動。而在高台上下,整個如意郡的修行道,都得凝神傾聽,不亦快哉!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李青山唱道最後一個字,咚的一聲巨響,將戰鼓敲的敲的四分五裂,哈哈大笑。
姒寶用肘撞了一下顧雁影:“這家夥,還真是不一般!”
姒慶攥緊拳頭,這個該死的妖孽!
李青山將鼓槌丟出窗外,“拿酒來,我再給你們來一曲《雙節棍》!”這首歌既然你們接受不了,我就唱一首你們更接受不了的,我管你們高興不高興,愛聽不愛聽。有種將姒慶的慶典當成個人演唱會辦的衝動。
眾人雖然不知道雙節棍是什麼,但都知道不能讓他再唱下去了,紛紛勸阻:“唱這一首,我們已是大開眼界了,不用再唱了。”
“我看時辰差不多了,可以宣布典禮開始了!”
姒慶也站起身來,攥住北月的手腕,低聲道:“阿月,我看可以了,我要宣布慶典開始了。”
“是嗎,既然阿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下次再給你們表演。”北月意猶未盡的道,順勢勾住姒慶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你這裏真是個好地方,比我那洞府強多了,美人也都是白白嫩嫩,唉,你不知道,夜遊人都是烏漆麻黑的!”流波流蘇你們不要怪我,我這都是為了麻痹敵人。
看北月那麼親近,姒慶也不好顯得太冷淡,清咳兩聲:“你若喜歡,可以一直……我可以命人專門為你修建宮室。”
原本是想用侯府的美酒佳肴來腐蝕北月的心誌,但一想到北月留下來的後果,就連忙改口。
“那就太麻煩了,再說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我就願意住在這,跟你把酒言歡,走,我們一塊去講話!”
姒慶自認生死無畏,聽聞此言,心裏抽了一抽,他很怕,怕自己忍耐不住胸中殺意,讓前麵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他默默告誡自己:“姒慶,你必須忍耐,狩獵最重要的就是忍耐,這個獵物真是出乎意料的難對付啊!”
北月半推半拉的同姒慶一起來到麵向廣場的露台前,顧雁影走到二人身旁,一眾金丹修士也都起身相隨,列身三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