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這樣,越痛苦、越堅定;愈掙紮、愈決絕。
那些瘋狂的魔獸卻沒有如同平常那樣,瘋狂的攻擊周遭一切活物,反而紛紛狂奔起來,奔向荒原曠野,宛如一場大遷徙。
轟隆隆隆,萬獸奔騰,大地震動。仿佛一條條奔湧的長江大河,然而最終的目的地卻非大海,而是天空。
群獸追逐著太陽,無日無夜,無休無止,直至力竭而死。
飛蛾撲火,至少還能在火焰中燃燒,太陽卻遙不可及,終究不可能達到,燃燒也是一種奢望。
男人忽而露出悲苦的笑容,又迅速變得猙獰起來,獠牙暴突,如同魔獸,仰天長嘯。
“為何,為何要如此貪求‘極樂’,不惜造就這樣一片魔土!?”
這一聲質問,透過魔天,震動法則,直傳入極樂淨土。在一座座廟宇殿堂中回蕩,震動了一具具神佛塑像,卻無人應答。
他也不需要回答,他需要的是戰爭,燃盡一切的戰火,直至魔土與淨土重新融合,到那時候,將不再有永無終日的痛苦。當然,也不再有永恒不變的歡愉。
人生在世,本當苦樂參半,不是嗎?
可是為何?他卻感受不到半點歡愉。不是已經成神了嗎?曆經了千辛萬苦,從未離九天如此近過。青蛙躍出了井外,終於變成了星星。
隨著他煉神返虛,掌控天地法則,意誌同時貫徹淨土與魔土。
諸般變化全都達到一個前所未有高度。無論是牛魔虎魔還是鳳凰靈龜,都各有一番明悟,麒麟變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為這方世界而生,再不存在任何一點阻礙。
唯有那一頭猿魔,卻陷入了萎靡之中,滿心愁苦、悶悶不樂。
那本是他最喜歡,修行起來最快樂的一種變化,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如今既然選擇背負了命運,就再難得瀟灑自在,唯有孤獨的坐在這山峰之巔,傾聽風雪呼號,默默承載著魔域眾生悲苦,庇佑著所有人類之子。任憑那沉積了億萬載的痛苦怨恨,如同淵海一般在心中翻湧。
此時此刻,一向不願意回頭的他,也不禁回頭望去。
瓊枝,如心,餘紫劍……馬陸大王,花承讚,大榕樹王……
那一個個久違的名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變得鮮活,從未失去顏色。
唇角不禁泛起一抹笑容,那真是一條好長好長的道路,從偏遠的小山村、蠢蠢的放牛娃,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時常還要披荊斬棘,攀登懸崖,躍過深淵,直至這群山之巔、魔神之王。
這一路行來,縱然有許多艱險,卻也見識了無比壯麗的景象,從未後悔過。
如今不妨稍歇腳步,憶往昔崢嶸歲月,放縱一下心猿意馬。
虛空中群星閃爍,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個世界,其中有一顆屬於他。
隨著魔域的一統,世界格局進一步抬升,時間的流速也就越發緩慢。
哪怕五洲世界已經擴張了不知多少倍,足以容納渡過五次天劫的修行者存在。但與魔域相比,仍舊是難以企及。
於是當他從魔域向五洲世界望去,一切都像是按了快放鍵一樣。
頃刻之間,日升日落,白雲蒼狗,鬥轉星移。
“若是到了九天之上,恐怕凡人的一生,僅在彈指一揮間。”
他心中念著,聚精會神,於是一切頓時慢了下來,日升日落恢複了正常的速度,白雲慢悠悠的變幻著形狀。同時有千百個念頭轉動,一切快不過人心中之念。
“哈,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哪怕是被嘲諷“沐猴而冠”。
猿魔頓時振作起來,急不可耐的抓耳撓腮,可不就是一隻大猴子嗎?
一個個念頭從這魔域中跳脫,回歸五洲世界,那是它誕生的地方。
“朋友們,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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