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顏色已經被洗得發白,袖口和領口這些地方能明顯看出瓤化的跡象。
老太太安撫好老頭子,抹了把眼淚開口道:“8年前,小珊和小琥的父母從外地打工回家過年途中出了車禍,雙雙離世,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
兩位老人是土生土長的思民縣關口村的農戶,隻會種地,收入微薄,羅子珊考上高中後更是拮據,弟弟羅子唬差一點就讀不上書。
老太太此刻是悲憤交加。
“小琥很懂事,姐姐考上高中後他想休學在家幫我們種莊稼,供姐姐讀書,可小珊死活不同意,說她會想辦法。”
羅子珊去學校讀書的第二個月就開始往家裏寄錢,信裏說是學校知道她家庭困難,幫她找了個兼職,給小學生補課,在學校廚房幫廚掙零花錢。
學校還免了她的學雜費。
“可小珊的班主任怎麼汙蔑她偷東西呢?還在學校欺負別的同學,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個懂事的好姑娘,如今家裏全靠她一人支撐。”
老太太說話不太利索,斷句吃字很厲害,但不妨礙她把話裏的意思傳達出來。
徐國鋒很為難,羅子珊確實是個孝順的孩子,但她偷東西去校外銷贓已是不爭的事實。
老爺爺已經不再咳嗽,他再次從椅子上站起,一下跪在地上,痛哭道:“徐校長,我們小珊一走,這個家就毀了啊。你看小琥還這麼小,他成績比她姐姐還好。”
羅子珊一死,這個家庭就失去收入,羅子唬確實會麵臨再次輟學。
“小琥也想考你們學校啊,可現在,現在怎麼辦啊。”
老兩口年事已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再下地幹活,身上還有不少老年病,真是太慘。
若學校還要追加羅子珊的偷竊罪,那就不太人道了。
徐國鋒上前把老人從地上扶起,承諾道:“老人家放心,羅子珊在學校偷竊的事我們不會再追究的,人已經死了,那些學生的損失我們學校出麵賠償。”
他又看了一眼懂事的好少年羅子唬,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少年很有好感,心一軟再道:“等警察抓到凶手,我會在網上發布一個眾籌項目,給小琥安排學費和生活費,一直到他大學畢業。還有你們幾家,也一樣,最後的善款我會安排公正機構測算,根據你們4家的情況分配到各家。”
老太太一把拉住孫子,也跪在徐國鋒麵前,千恩萬謝道:“謝謝,謝謝徐校長。”
蒙娟和李倩睿家人,以及趙茹的母親聽聞,一起跪在徐國鋒麵前,磕頭感謝。
“快起來快起來,我徐某受不起,是學校的管理不夠嚴格才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
錄音隻播放了一半,後麵還有幾分鍾內容,但胖子已經承受不住,點了暫停鍵。
黑淵依然站在走廊上望著廢棄教學樓不發一言,眼裏濃墨重得化不開,解不散。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整座壓抑絕望的校園。
一抹身影出現在廢棄教學樓7樓的窗邊,大雨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連呼叫聲都傳不遠。
若此刻有人站在少女身前,一定會發現她雙目失神,臉上帶著滿足且向往的表情,右手握著什麼東西,緊緊貼在胸口。
然後她打開緊閉的窗戶,像一片輕鴻一樣墜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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