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布龍海島四周都是筆直的懸崖,但也不是完全光滑不能下去,身體素質好,核心力量強又會攀岩的人就能借助凸起的岩石、崖壁縫隙和螺殼下去。
範澤是太著急了,若他冷靜一點不選那個時間,等天明風浪靜一些,小心下去說不定能成功。
下去容易,取到空投也不難,困難在於後麵的步驟怎麼完成,空投箱又大又沉,掉進海裏還要想辦法拖到岸邊,就算順利弄到岸邊還要考慮怎麼將物資運上島,這些都是難題。
這一點不僅韓喬明白,向南也有把握,他們一個是退伍兵,一個是重案組隊長,一般救援用空投箱裏所必須有的物品他們心中很清楚。
眾人從甬道返回,再次走一遍來時的路回到營地時已經是淩晨3點。
所有人都疲累到了極點,沾到枕頭便進入夢鄉。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暴雨總算小了一些,風依舊肆虐,韓喬叫醒雲天明、秀秀等人,幾人將食物全部挪給他,盡量幫他增加體力。.伍2⓪.С○м҈
向南和高曉曦也走出帳篷,他們手裏還拿著幾樣工具。
“韓喬,這是鉗子,你保存好。”高曉曦把工具遞給韓喬,這些是從魏教授考古裝備裏選的幾樣趁手的工具。用來拆空投上的繩子,便於打開箱子找到救援物資。
空投箱太大,以韓喬一個人的能力是無法拖上岸的,他們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先把箱子打開一個口子,拿到裏麵急救物資就能輕鬆將箱子運到岸邊。
除了韓喬水性佳,還有船長劉長貴遊泳技能也不錯,隻是這人一貫偷奸耍滑,能劃水訣不幹活,懶惰成性。
雲天明剛開口就被他嚴詞回絕。
“我不去,這麼危險,風浪太大,就算我會遊泳也無濟於事,海裏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還有礁石,你們沒看見嗎?範澤掉下去的時候肚子就是被礁石刺穿的。那海床上全是這種礁石。我不幹。”
“你們誰要去誰去,別來喊我。”
劉長貴雖然是船長,但從眾人上遊輪上島一路行來他隻幹份內之事,但凡有人要他幹點別的,這人就找各種借口搪塞。
平日大部分時間不是和幾名船員打牌消遣就是在睡袋裏躺屍。
秀秀把憤怒的雲天明拉走勸道:“別為了這種人生氣。”
另一名船員顏超和韓喬一起下到礁石上做接應。“韓喬,我水性不如你,我來做你的接應。”
安全起見,眾人用固定帳篷的細繩做了根臨時牽引繩,強度自然無法比擬專業的安全繩,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
韓喬和顏超一前一後從崖壁尋找落腳點緩緩下降,風浪太大,他們將身體緊緊貼在崖壁上。中途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岩石凸起改變了一次線路後兩人順利落到岸邊一處平坦位置。
韓喬大喊道:“顏超,你等在這裏。我走了。”
顏超不多話,點了一下頭目送韓喬下水。他左右四顧尋了根粗壯的礁石將腰上繩索纏繞兩圈。
有了礁石起緩衝作用,兩人的安全多了一絲保障。
韓喬小心走在礁石間,細小的凸起刺得腳掌生疼,一陣海風將他吹翻在地,雙掌直接撐在布滿海螺的礁石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站立行走重心不穩,重新選擇一種半蹲半趴的姿勢再次上路,風的受力麵小很多人也走得平穩不少。
岸上所有人懸著的心放下一絲。
很快韓喬就挪到海邊準備下水了,他先伸出一隻手探了探了水溫,海水的溫度比他想象中溫暖,他心中大定回頭給顏超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開始下水。
海床依然布滿海螺礁石,他隻能摸索著再往前走,又過了一會兒海水的高度總算沒過頭頂,他能遊動了。
在逆風中遊泳異常艱難,前進一步後退三步,用了整整25分鍾才遊到那根石柱下。
韓喬沒有第一時間往上爬,而是在海中休息,25分鍾海程已經將他早上吃下去的東西消耗得一幹二淨。疲倦感襲來,他很想立刻趟到睡袋裏睡個美美的覺,因為緊張他幾乎整晚未閉眼,在睡袋上輾轉反側,天一亮他就從帳篷裏出來活動身體。
可他還是低估了海浪的威力,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落湯雞,渾身顫抖提不起一絲氣力。
在海水裏緩了整整3分鍾才恢複一絲力氣,開始向上攀爬。
石柱也是礁石,隻是體積比較大,修建鐵索橋時特意加固加粗過,若不是上麵長滿螺類他連固定的地方都找不到。
石柱常年風吹日曬早已斑駁不堪,海蝕嚴重。勉強能尋到幾個不錯的著力點向上攀爬,隻是身上衣服就遭殃了,被尖銳的螺殼劃破,常年跑船練就緊實古銅的肌膚也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