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在哪?”高法醫提出疑問。她的本子上還記錄著事後向隊長提審幾人的口供。上麵劉浩的解釋是在門外打盹,迷迷糊糊隻睡著了30分鍾而已。事實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打盹怎麼會不知道有人進入華弘毅的房間,又怎麼會一點聲響都聽不到?
說起來這件事劉浩也挺委屈,華弘毅當時隻是騷擾女遊客,又不是錢大毛那種明確的犯人。他哪裏知道華弘毅會被人用變態手段殺害。
“可是我當時沒太當回事,又有低血糖,淩晨那會兒不知為何特別困,就,嗬嗬,就回了房間睡覺。”
劉浩一離開,凶手就進入華弘毅的房間,用某種方式帶走他,把他帶到貨倉殘忍殺害。
“特別困?”高法醫敏銳地捕捉到劉浩話裏的特殊處。
“能具體描述一下嗎?你感到困頓之前做過什麼?”
劉浩努力回憶,又把發現華弘毅屍體後向南提審他時回答的經過講了一遍。
他突然想到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音調突然身高,急迫地說道:“水,我喝了半瓶礦泉水。”
高曉曦坐直身體,目光灼灼,等待劉浩接下來的回答。
“那瓶礦泉水是劉長貴給我的。”
“我記得當時正在和秀秀、袂梵她們組隊玩吃雞遊戲,喊得嗓子都啞了。這時候劉長貴走過來,在我身邊看了一眼手機,還笑我是青銅,他離開的時候順手給了我一瓶水。”
“說是聽我嗓子都喊啞了,讓我喝點水潤潤嗓子。”
劉浩一拍大腿,懊悔道:“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真該死。”
向南安慰他:“別緊張,不是每個人都能詳細回憶起往事。你若是件件事事明確倒背如流我才要懷疑你了。”
“那半瓶水呢?”高曉曦急問,那可是重要物證。
“我記得喝了一小半就放在腳邊,繼續打遊戲。”劉浩努力回憶,始終想不起有沒有把剩餘的半瓶水帶回房間。
向南打斷他說道:“不用回憶了。那瓶水肯定被凶手處理了。”m.X520xs.Com
劉長貴如果是幫凶,他們能順利打開華弘毅的房間門,就能打開劉浩的房間門,若劉浩把水帶回房間,他們肯定會去取走,若沒帶走,就放在腳邊,他們帶走華弘毅時順手就拿走。
現在肯定找不到那半瓶水了!
高曉曦歎息一下,背複又靠在椅背上,埋頭繼續記錄。
4名死者,每具屍體發生致命傷時都沒有反抗跡象,隻能說明死者生前吃下或吸入過麻醉劑。
華弘毅嗜酒如命,在他酒瓶裏下點藥非常容易;劉長貴和凶手是同夥,在對方麵前不設防,對方給他吃什麼肯定不會懷疑裏麵放了什麼東西;錢大毛被關押在60號房間,專門有人給他送食物,在其中加點料也不難;秀秀在廚房櫥櫃裏藏了很多吃的,在某份吃食裏加點麻醉劑更是容易至極。
目前唯一已知能檢測出麻醉劑的礦泉水也沒了著落,女法醫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向南明顯感到同伴的情緒波動,他伸手在她香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在她耳邊低語道:“別太自責,就算你能拿到半瓶礦泉水,恐怕也無法檢測出任何藥劑了。”
高曉曦無奈地點了點頭,許多藥劑都存在有效期,在人體內經過循環吸收24-72小時之後就無法檢測到絲毫。那半瓶水就算妥善保存到現在她手裏也沒有任何設備可供使用。遊輪依舊被困在某片公海之上,何時能被發現被救援仍是未知數。
待到證據送到法醫實驗室檢驗恐怕裏麵隻剩清水了。
不僅是半瓶礦泉水,4具屍體被下了什麼藥,量有多少也很難被檢測出來。
向南和高曉曦完全回到多年前,隻能用最原始的手段初步判斷。
凶手的作案手法很高明,僅有的一枚血指紋和腳印經證實屬於第2名死者劉長貴。除此之外他們沒有更多線索,凶手是男是女,年輕或年長都還是未知數。
“你說你在放映廳停電時離開,去找過秀秀和雲天明,見到3個打牌的人也離開,還見過什麼人?”
有了前麵談話經驗,劉浩知道自己哪怕想起一些自己覺得無趕緊要的事都有可能給兩位警察提供線索後,便開始更努力地回憶。
劉浩喃喃自訴,說著還站起來模擬回憶當時發生的事。
很久之後他一拍桌麵,興奮地大喊道:“我想起來了,我還見過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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