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他,我們先去找道具。”黑濯看了一眼黑淵,他也不清楚那小子在想什麼,現在人數足夠,他沒有驚動黑淵,迅速安排其他人尋找開啟密室的道具。
貨物擺放密集,貨倉與貨倉之間還有隔斷,行李貨架堆得滿滿當當,找起來不容易,往往尋到位置還要下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一截青銅管子。
胖子最先發現,第2個是黑濯那一組,最後才是伊蘭娜。3截青銅管子長短有差異,安置進密室門上機關時需要調整順序。
機關複雜,開機關的事交給黑淵,他最拿手。旁邊幾人嗑著瓜子聊閑天,團戰過得美滋滋。
新進入直播間的魚友們還以為是兩個戰隊結伴闖關,一點也看不見團戰的緊張感。
3截青銅管子裝在不同位置,每一層機關有不同旋轉方向,操作了一會兒,黑淵順利打開門上機關,嗤的一聲輕響,密室的門打開了。
幾人進屋後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鴉雀無聲。
壓抑沉悶的紅芒刺人眼眸,腥臭怪異的氣味熏人鼻腔。
密室裏彌漫著讓人不適的紅色暗光,牆麵釘著幾百張死於懲戒單上七宗罪名死者生前的照片,他們姿態各異,看背景環境不僅僅出於這趟狄布龍之行。
牆麵上已死亡的人照片上被畫著大大的黑色,最中間醒目的位置釘著他們受刑時的照片。
一張張照片,一個個笑臉,一具具屍體,觸目驚心。
“凶手把被懲戒人的死亡時刻當藝術作品來欣賞。”黑淵淡然說道,6張不同狀態在十字架上懺悔的屍體照片被釘在視線聚焦的地方,醒目,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這些應該就是凶手已經犯下的罪孽。”
阿勒克圖走到黑淵身邊,抬手指著其中一張照片問他:“大冰塊,這張照片不對啊。這個人怎麼不是被掛在十字架上,而是跪在十字架前?”
圖圖的提問也引起其他成員注意,他們紛紛把目光轉移到黑淵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因為這個人還沒死!”
因為這個人還沒死,這幾個字仿佛炸彈一樣轟開所有人腦海。
黑淵明白這裏除了他恐怕沒有一個人猜出凶手的身份,也沒有人明白那張照片為何如此詭異,其他屍體都是被3寸鐵釘固定在十字架上,隻有這張照片裏的“屍體”呈跪姿,麵朝十字架,正在低頭懺悔。
此人的背部有很多長長的傷口,無一例外都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同木梵卿書中描寫的七罪之罰中的第二罪所需被懲戒的方式相同,此人應該犯了七罪之二的嫉妒,戒之在妒-皮開肉綻罰之。
“你為什麼能肯定這人沒死?”
黑濯站在黑淵身後,挨得很近,他想用身體上的溫度溫暖小師弟,他被這番推測驚呆了,是什麼樣的大腦才能想出這個答案?
在做心理側寫時會借助代入感體察凶手作案時的心理狀態和動機,但小師弟黑淵為何能如此輕鬆以凶手的角度看待世界?
黑濯不敢深想!
黑淵又抬起手指著照片上幾處細微破綻道:“你看這人的表情。”
“屍體”雖麵朝十字架,但臉微微側後,能看見一小部分臉部表情。
“他很痛苦,牙關咬得很緊。”
“還有背上裂開的皮肉,血液呈鮮紅色,傷口兩側發紅,汗毛直立。”
“這是活人才有的表現。說明此人在受刑時不僅活著,而且是在自刑。”
“自刑?何意?”阿勒克圖驚呆了,見識了黑淵一係列詭譎的推理手段,她還是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地大腦停滯。
僅憑一張照片就斷定那人還活著,恐怕有些兒戲,但阿勒克圖內心已經接受這番推理。
“自我懲戒,他在懲戒自己的嫉妒之罪。”
“他就是凶手本人。”
這番推理衝擊所有人的大腦。他們呆呆地看著黑淵,不知道他從何時從何物從何條
證據開始有了這個論斷。
當團戰成員還在苦苦搜尋線索,為解開最終謎團而努力的時候,黑淵已經推測出凶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