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炙烤著他,很快就把他單薄的衣服燒成黑色焦炭,緊緊附著在皮肉上,很快劇痛從全身各處傳來,莊賢疼得在地上打滾撕叫。
就在他絕望之際,他聽到了天籟。
3個小孩闖了進來,他們用拙劣的撲火技巧弄熄了他身上火焰。但莊賢此刻已經是有淚落不下,有痛喊不出了。
他此刻大腦裏能想到的就是報仇。
躺在地上的莊賢嘴唇微張,想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把關鍵信息傳達出去。
他說話有氣無力,半條命已經搭在這裏,張嘴說話很吃力,隻能從喉嚨裏模糊吐出幾個字:“恐嚇信!”
黑淵半趴在人形模特頭邊,裝做在此人死前聽他講最後一句遺言的樣子。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驚恐中的曹招娣。
是的,她想起來,想起發生在彼岸號上恐怖的一幕。
女孩止不住地哭泣,模樣極讓人心疼。
水澹峙、紫嫣然分立在曹招娣兩側,女孩哭泣時她們就在她耳邊輕聲安慰。
等曹招娣痛快哭過一場,她走到向南身邊道:“向叔叔,我想起很多事情。”
向南蹲下身,用極輕極柔和的嗓音道:“沒關係,慢慢說。”
他們把曹招娣帶回病房,將她安頓在床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清水,所有人都坐了下來看著被嚇壞了的小姑娘。
曹招娣抽泣道:“我記得那天,那天我們3個小夥伴......”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曹招娣就睡在離兩人不遠的睡袋裏,一直關注莊賢和龐龔琳一舉一動的小姑娘很快發現兩人借故離開放映廳的行為,便拉上兩個小夥伴也跟了上去。可惜的是他們來晚了一步,等他們感到甲板發現火光時再想辦法撲滅火焰,莊賢已經隻剩一口氣,而至始至終被下了足量麻藥的龐龔琳已經被燒成一堆焦炭。
目前而言發生的事不是被向南推理出來,就是在之前的調查中已經查明,曹招娣的話並沒有太多線索。然後接下來小姑娘所說的內容才真正讓幾人心中凝重起來。
“向叔叔被左叔叔關起來後,我們也被分開關在房間裏。”曹招娣原本就是3個小孩裏最成熟性格最沉穩的,經此一役心態成長極快。
無論語言邏輯力還是敘事能力都比以前進步不少。
向南把彼岸號移交給左峰之後,船上幸存者們的經曆他一點不清楚。曹招娣一說他才明白不止自己,每個遊客都被分別限製行動,關在各自房間等待各種審訊。
實際上作為一名重案組隊長,向南非常清楚左峰的做法是最佳方案,但他那個時候沒有足夠人手,以至於凶手一而再再而三找到機會下手。
“那後來呢?”向南問。
曹招娣回憶了一會,她的記憶也相當模糊,隻能大致回憶起一些重要節點。
“我們被關在遊輪上差不多2天才允許下船,但仍然不能回家,左叔叔把我們安排在一家很大民宿,我們每個人都有房間,我和2個小夥伴因為年紀太小,就安排一個警察小姐姐和我們同住。”
曹招娣已經不記得自己住在那個陌生的環境多少時日,隻是她的狀況越來越糟,一有人來問她海島上、遊輪上發生的事情,讓她回憶,她就覺得煩躁,恐懼和緊張,漸漸地她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狄布龍之行的任何一件事,再後來自己還見到了一個叫韋意的心理醫生,他問了自己好多古怪的話,做了很多古怪的測試,最後被送到了七冥山。
“韋醫生給你做了哪些治療?”向南繼續問她。
小姑娘嘟噥著嘴,說出幾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嗯,韋爺爺很和藹,他總是對著我笑。他從不逼我回憶。”
然後她頓了頓,眼裏帶著疑惑繼續道:“不過他總拿一些照片讓我看。”
向南又問照片裏是什麼內容時曹招娣害怕得縮做一團,不肯說一個字。
幾人麵麵相覷麵露凝重。
韋意究竟讓曹招娣看了什麼照片讓她如此恐懼?
這個問題縈繞在幾個腦海裏。
“你聽說過醫院鬧鬼事件嗎?”黑淵看了一眼屋外夜色,此刻臨近午夜時分,他一會兒打算去假山和醫院大門看看。
自閉症小男孩韓昊城在地上畫的3副畫裏描述了一個恐怖故事,七冥山午夜會鬧鬼。
說起這件事曹招娣更害怕了,她似乎也見過。
“嗯,聽過。”
因為恐懼,小姑娘的眼睛閉得緊緊的,她不敢看不敢想不敢回憶,而是把整個人蒙在被子裏。
黑淵幾人發現再也問不出新線索便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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