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融山主峰,赤紅華美的宮殿中央,是一片類似於小花的地方,梧桐神木便栽種在這裏,皮紅如火,葉缺如花,層層疊疊交織成一片巨大的華蓋,雖然大小遠遠無法與大榕樹王相比,但也非常華美壯觀,散發著純粹結晶的毫光。
赤紅樹枝交織成一個偌大的鳥巢,便是當初鳳凰棲息之所,這稟性高潔的神鳥,曾在這裏休憩、鳴唱、涅、飛升。
鳳凰飛去之時,可曾有過留戀,無人得知。
三位吞火人王盤膝坐在梧桐神木下,各自手持神火令,氣息相互聯係,不分彼此,在識海中不斷的進行演練磨合。
離那次火山大爆發已經過去了十日,對於他們來說,短的近乎一瞬。然後這“一瞬間”過去,他們近乎同時感到心頭籠上了一層翳影,睜開眼睛,麵麵相覷。
出了什麼事情?
雖然吞火人並不擅長卜算之術,但修為達到他們這個程度,自然會對冥冥中的命數,產生一絲玄妙-的感應。m.X520xs.Com
而現在的感應,顯然不是什麼吉兆?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火紅長袍的巫祝,匆匆忙忙的趕到這座神聖的小花園,向三位王者稟告,一個族人死了。
“在哪裏死的?”祝焚皺眉,祝災與祝焱相視一眼,一個族人的死,顯然不值得巫祝專門來打擾他們的修行。
“就在山腳下。”
“怎麼死的?是修行出了問題,還是與人鬥毆?”祝焚眉頭皺的更深,在火融山的範圍內,除了這兩種情況,想不出第三種死法。如果真是這兩種情況,他一定要懲罰這個不知輕重的巫祝。
“都不是,好像······好像是一種怪病,又或者中了毒!”
“吞火人也會生病,又有什麼人能在火融山下毒?屍體在哪裏?”
在巫祝的引領下·三王便來到火融山腳下的一座石室中,一個年輕的吞火人躺在那裏。
祝焱知道這個少年,是族中年輕一輩中小有名氣的天才,吞吸火靈修行的速度非常快·已經快要突破一次天劫,或許千年後也會是一個王者,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臉上呈現出很不自然的灰敗,眼睛圓睜著,仿佛不能置信自己會有這樣的命運,充滿了恐懼絕望。
“有點不對勁·他失去憤怒了!”祝災為少年合上雙眼,對吞火人來說,憤怒並不隻是一種情緒·而是一種永不停息的鬥爭精神,哪怕是陷入必死的境地,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少年的伴侶被召進來,年紀與少年看起來差不多,有著一張明豔動人的臉,此刻卻飽含悲戚,少年的死,仿佛讓她失掉了人生的一切樂趣。
“他是怎麼死的?”祝焱問道。
“稟告吾王,幾天前他突然說心裏不舒服·我還以為他吞火吞的太猛,身體有些承受不了,就讓他在這裏休息·然後他漸漸變得一點精神都沒有,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生死有命·你沒見過死人嗎?為何這幅表情!”祝災凝視著少女,敏銳注意到她的臉上有著與少年相似的灰敗,隻是還不明顯,心中感到一絲不安。
“我······我就是心裏難受!”少女被崇拜的“災王”質問,不禁有些驚慌,心裏越發的難受。
祝焚忽然將手插入少年的胸口,掏出一顆心髒來·一向狂放無忌的他,臉上亦是一驚·本該火紅的心髒,變成一顆灰白的石頭。
少女一聲慘呼,捂住胸口,後退一步,左胸多了一道慘烈猙獰的傷口。
“手拿開!”祝災命令道,正是她驟然出手,劃開少女的左胸。
少女忍痛拿開手,在嶙峋的骨骼中間,赫然有一顆火紅的心髒,被灰白色侵吞了大半,變得非常黯淡。
“為什麼會這樣!?”祝焚暴怒喝道。
“除了他們外,還有許多族人感到不適,好像都是從十天前那次火山大爆發後開始的。”
“去,把所有感覺不適的人都找來!”
巫祝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將有類似症狀的吞火人帶來,全都是未曾渡過天劫的,然而數目之大,讓祝焚三人都為之震驚,這還是許多吞火人自認為身體不會有問題,或者病症還沒開始發作的緣故。
而更令他們趕到不安的是,這段時間裏,祝災一直在替少女祛除心髒上的灰白,她右手插入少女的胸腔,緊緊抓住那顆心髒,卻不敢用太多的力量,否則恐會心髒直接融化,然而幾乎沒什麼效果。
“這不是一般的毒,更像是人類所說的病!”